第10部分(3 / 4)

小說:睡著的歌 作者:換裁判

影,都沒人敢吭上一聲。工頭拍了拍床上的塵土,坐在床上,掏出一根紅雲煙抽了一會兒,又和剛他們說了些今後一定要加強工地紀律、加強自身安全的閒話,就走了。

日子一天天流走著,寒冷的日子裡,每天剛總是晚上疲憊地躺到硬板床上沉沉地睡去,到了早晨又被腰痛醒,繼續上工。和剛一起來的小山鄉巴渝村的工友們,此時也開始各自盤算起停工後的生計,如果停了工,老闆發了錢,他們是繼續在這裡待著還是回老家?如果不回,在這麼冷的奎幹鎮,冬天又能幹什麼去?每天吃什麼?當這些疑問在他們的腦海中不停地旋轉著時,每個人都顯出一副心事重重、脾氣很大的樣子,想不通了不是抽菸就是繼續睡覺。剛已經決定不回老家了,這其中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的腰越來越疼了,他想省下回家的費用攢多點錢好看病,其次是剛來新疆沒多久,錢也沒掙上多少。

晚上吃飯時,當他把這個想法告訴軍軍時,軍軍很不願意,不住地說著,這裡又冷又不好。剛就放下飯盆,走到外面抓了一把雪,在手裡握成一個圓球,笑著對軍軍道:“你看,這個多好玩哪,我們那裡可是沒有這樣白的雪啊!這個鎮上好玩的多著呢,等工地停工了,我帶你好好玩!”軍軍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也不吭聲了。

幾場大雪後,奎幹鎮的氣溫也忽地一下降到了零下20度,奎幹鎮街道上的行人們開始穿上羽絨服,那些住在平房、白天還沒生爐子的人家現在也開始生起爐子架起火,把屋子燒得暖和和的。12月就在寒冷中突然來臨了,工地的沙石料等建築材料,早就停止進貨了,氣溫一降,建築活兒自然是幹不成了,蔡老闆就讓工頭停工,準備發錢。

剛的宿舍裡沒有爐子也沒有一點熱氣,還是冰冰的。停工後,他們已經習慣每個人從早到晚蜷縮在被窩裡,或是抽菸打牌或是狠狠睡覺。剛從不玩牌,睡覺自然也是睡不了多久,就會被腰疼醒,然後剛就十分無聊地走到工地外的街道上、奎幹鎮的額爾齊斯河河邊,好奇地看著這個小鎮的奇特建築、行人、穿梭在街道上的車輛還有一條已經結冰的大河。

12月的奎幹鎮,已經不像夏日那般繁忙,街道的行人和車輛都少了許多。剛來這個鎮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可平時除了在工地流汗出力,還從沒這樣好好轉過街。順著出鎮的一條公路,剛來到額爾齊斯河的大橋上,俯瞰著眼前已經結冰的額爾齊斯河。遠處,幾隻白鶴舒展著長長的細腿在空中飛翔著,剛正在好奇著奎幹鎮竟然還有這些野生動物時,只聽河面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循著聲音,剛低下頭看了過去,只見橋下兩個男子正在一個冰窟窿前,拿著一條活奔亂跳的魚,高興地嚷嚷著。

魚!?這河裡有魚?想到這,剛急忙沿著橋邊的人行道走到橋頭,又順著並不緩急的岸堤的水泥臺階,走到結著冰的河面上。剛操著一口方言,他知道,現在他不能多說一句話,而讓這兩個捕魚的男子知道他是外地人。剛走到跟前,只是好奇和興奮地看著。

那兩個捕魚的男子,見來了人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道:“小心腳下的冰啊,凍得不是太結實,別掉下去了!”剛也沒吭聲,只是站在那裡,好奇地看著兩個男子釣魚。一個男子哆嗦著凍得發紅的手,從放在冰上的一個塑膠袋的土裡,摸出一條蚯蚓掛到勾上,然後把魚鉤順著冰窟窿慢慢放進水裡。剛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這才發覺,在這個橋下,冬天釣魚的人還真不少,那一刻,他突然看到了自己和軍軍釣魚的身影,於是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

看了一會兒釣魚,剛又順著額爾齊斯河的河堤繼續向前走去。眼前,寬闊的河道上已經一片白色,河堤旁的樹木也光禿禿的,像一根根棍子呆呆地立在那裡,遠處時不時傳來,橋上汽車賓士的聲音。剛沿著河堤走著,一陣強勁的北風迎面吹來,剛打了個寒顫,卻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虎子、巧此刻又在幹什麼?是不是現在都好呢?剛心道:已經很久沒和家裡聯絡了,也沒和叔叔聯絡了,是要打個電話問問家裡的情況了。

剛就這麼無所事事地走在河堤上,他心裡想家想虎子想父母,可是他卻不能回家,因為沒錢,因為他也折騰不起那些本來就不是太多的路費。刺骨的寒風越來越大,吹得剛的衣服撲稜稜地響,剛一邊頂著風往回走著,一邊不覺想起上初中時聽過的那首歌《讓風吹》,禁不住哼唱起來:“讓風吹,吹動天邊飄過的雲。讓風吹,吹痛紅塵飄泊的心。讓風吹,吹動你飄啊飄的發。讓風吹,吹痛我痴啊痴的傻。讓風吹,多少年少輕狂的夢,是誰和誰,在風中鬆開的手。是真情,誰在乎天長地久?是夢境,怨只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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