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盡力朝著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揚唇淡淡一笑:“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望著她小臉上那純淨天然的微笑,葉翌寒心中微窒,他微微抬起身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但握著她的玉手卻沒鬆開,薄唇輕扯,沉聲道:“你失血過多,昏迷了很久,幸好你受傷的地方在醫院,不然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也許是寧夏自己是醫生的原因,她刺中的地方竟然是心臟位置,而且快狠準,當時從急診室裡出來的醫生都在慶幸幸好是在醫院,搶救的及時,不然再差那麼一點,病人就沒救了。
她不知道,他當時聽見這個訊息時的震驚和受傷,人人都只看見他的榮耀出色,恐怕就連寧夏都覺得他是個堅強沉穩的男人,是,以前他也的確這樣認為,覺得自己是個無所不能的男人。
但自打遇見這個可心的小媳婦之後,他才發現,他一點也不堅定,一點也不男人,這個軟乎乎的小丫頭總有惹怒他的本事,瞧瞧,她不過是自傷,卻把他傷的這般疼痛。
在愛情中,誰先愛上,誰受的傷就越重。
以前葉翌寒覺得這些話都是無聊的男女的無病呻吟,但他現在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深沉涵義,是的,在和寧夏的愛情中,他就是先愛上的那個人,所以她可以理所當然揮霍他對她的愛,而他只能選擇付出,或者選擇更加付出。
有時候他覺得,何必呢?世上的女人何時多,他何必在這個女人身上吊著,他到底圖什麼?
他的恍惚看在寧夏有些發怔,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微微一笑,素色唇角上勾著淺笑:“謝謝你,翌寒!”
她跟慶幸能遇上這個男人,是他給了她面對徐巖的勇氣,她發現,她真的不能沒有他,在生死關頭,她想到的不是和徐巖的過往,而是想她,在手術檯上,打了麻醉之後,她一直都覺得她是有感覺的,那冰涼手術刀進入身體的瞬間,她其實是疼的。
但只要一想到,急診室外那個男人還在焦急不安,她就覺得,自己現在所受的一切都不是什麼,她可以為了他趕緊康復。
她的謝謝聽在葉翌寒耳中成了一種莫大的諷刺,他健碩身軀猛地一僵,溫和的面容漸漸冷沉下來,目光直直注視著寧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上各種儀器還在顯示著指標,寧夏稍一激動那波紋就會浮動,她沒有激動,儘量保持著平和心態,面對他的異樣審視,她也只是淡淡一笑。
正因為寧夏的平靜淡然,越發讓葉翌寒惱怒,他猛地站起身來,冷沉的嗓音中難掩悲痛:“寧夏,我要的從來都不是謝謝,你昏迷的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我們兩之間的婚姻到底算什麼?我這個丈夫,在你心裡到底有幾斤幾兩的位置?”
躺在病床上的寧夏眨了眨清冽鳳眸,面對身旁男人陡然間的怒氣,她心中有些微愣,半天回不過神來。
看著她不說話,葉翌寒漆黑鷹眸中難掩沉重,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跳動眉心,又重新平息了怒意:“算了,你才剛醒,這些事,我不應該和你計較,我先去叫醫院來幫你檢查,以後的事等你病好了,咱們再說。”
話落,他看也沒看寧夏一眼,就朝著門外找去。
寧夏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情緒浮現出來,尤其盯著他冷絕的背影,她心中更是一涼,微抿著素唇,臉色慘淡。
很快醫生就來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這才朝著葉翌寒輕聲笑:“病人的各項資料都很好,康復的也很快,不過她身體現在還很虛弱,不能下床,得一直躺在病床上養著,尤其是傷口位置更加不能碰水,而且受傷的地方是特殊位置,以後都不能經受積累的移動,免得又引發病情。”
因為這是謝君焱介紹來的病人,所以醫生照看的很仔細,說的話也都是通俗易懂的,並沒有扯什麼專業名詞。
葉翌寒聽在耳中,將這些注意事項都一一記在心中,連忙向醫院點頭道謝:“謝謝,這些我們都記住了。”
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這些日子葉翌寒對寧夏的照顧他都看在眼中,不得不感嘆,現在這種二十四孝好丈夫真是越來越少,尤其像葉翌寒這種氣度不凡的男人越發難得。
注視著葉翌寒,那醫生眼底泛著讚賞,滿意一笑,然後才微微轉眸,看著寧夏笑的越發溫和:“莫小姐,你可真是好福氣,嫁了個這麼好的男人,你是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這些日子,這位先生可是一直在你病床前衣不解帶的守候著!”
這話已經不是第一個人說了,寧夏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葉翌寒對她的好,更加知道這是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