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接掌歐陽世家。你無父無母、孤零一身,又是名門大派的弟子,正是入贅的好人選。”
鶴逸嗤之以鼻,“歐陽長亭太能幹、太精明,雖然才智讓人佩服,但有哪個男人想娶個壓在自己頭上的女人?”
吳蘭心道:“就算有歐陽世家當陪嫁也不行?”
鶴逸正色道:“任何人都可以不擇手段地去追求權勢和富貴,唯有咱們無心谷的弟子不可以。”
“為什麼?”
鶴逸悠悠一嘆,“因為師父絕不會放過咱們,他培養咱們就是讓咱們為他爭奪權勢,哪兒肯放咱們風光逍遙地過日子?咱們將來的權勢越大,他對咱們控制得就越嚴密。”
吳蘭心道:“你可以學我,也詐死易容,以另一個身份活著啊。”
鶴逸苦笑搖頭,“我不敢,我怕師父在我身上下了什麼禁制,也怕詐死後碰到師父被認出來,我只敢背地裡偷偷做些有限度的背叛,師父培植出咱們這幾個徒弟不容易,只要我做得不過分他就不會嚴厲地處置我。說實在的,我佩服你的膽量和勇氣,在咱們同門中你是最勇敢的。”
吳蘭心的笑容也變得苦澀,“我有什麼勇敢的?臉上時時刻刻蓋著一張死人皮很好受嗎?”
鶴逸正想設詞安慰,卻見玉真子神色嚴肅地匆匆而來忙,起身招呼:“師伯,出什麼事了?”
玉真子走過來,“剛剛得到訊息,倚天島的人已經進城了!”
鶴逸動容,“往歐陽世家來了?”
玉真子笑道:“掌門與歐陽先生聯手對付倚天島仍是極秘密的事,倚天島怎麼會知道?他們住進怡園了。”
吳蘭心道:“倚天島世居南海,甚少履足中原,為什麼突然跑到洛陽來?”
玉真子道:“誰知道?不過倚天島主只帶幾個隨從就深入中原,正是本派報仇雪恥的良機。”
吳蘭心又問:“歐陽前輩與本派的交情很好嗎?竟然幫咱們與四大奇門之一為敵?”
玉真子道:“歐陽先生和掌門只是泛泛之交,這次聯手對付倚天島還是他先找上本派的,反正掌門心裡有數。”
吳蘭心一笑,這位道長非但熱心直腸,還有些糊里糊塗。“倚天島主是一上岸就直奔洛陽嗎?”
“對!中途沒怎麼停留。”
“那他多半是專程來尋歐陽世家晦氣的。歐陽世家雖然實力雄厚,但單獨與四大奇門之一對敵還嫌稍弱,武林中敢與四大奇門為敵的不多,而那少數的幾派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招惹倚天島,唯有咱們衡山派和倚天島有舊怨,歐陽先生也只有找咱們幫他。”
鶴逸擊掌道:“不錯!不然他與本派素來交情淺薄,怎敢貿然相邀?”
玉真子嘆了口氣,“也許真如你們所說,唉!歐陽世家的麻煩還真不少。”
吳蘭心聽他話中有話,“又出什麼事了?”
玉真子道:“歐陽世家已經聘下兩河大俠霍仲天的獨生女霍朱衣為長房長媳,六日後就要迎娶,而霍朱衣今天居然找上門兒來了,我看這門親事八成要泡湯。”
鶴逸向吳蘭心投去一道詢問的目光,她在霍家住了半日,也許知道霍朱衣為什麼突然到歐陽世家來。吳蘭心回他一個白眼。
在歐陽西銘的書房裡,霍朱衣無言地把紀端遠的信遞給歐陽西銘。歐陽西銘開啟信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大變,看完之後臉色才漸漸正常,對霍朱衣溫言道:“朱衣,這封信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霍朱衣默默點頭,歐陽西銘的神色更是和緩,“我已命人去收拾客房,你就在這兒安心住下吧。”
等到下人把霍朱衣帶下去後,歐陽西銘用火石打著桌上的蠟燭,把信湊上點燃,看著最後一點紙角在火光中化為灰燼。然後大步走出書房,對迎上來侍候的僕人吩咐:“備馬!”
歐陽長天和歐陽長亭就在書房外候著,一起迎了上來,歐陽西銘道:“我要去霍家一趟,你們好好招待朱衣,不許多嘴打聽!”
歐陽長亭垂首應“是”,歐陽長天卻囁嚅道:“爹……那吳姑……鶴逸兄妹……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歐陽西銘狠狠瞪了兒子一眼,真是不長進的東西!怒道:“你就算不能幫我的忙,至少別添亂行嗎?你未婚妻已經來了,你給我收斂點兒!”
歐陽長天還想追問,卻被姐姐按住,眼見父親越走越遠,著急地道:“放開!”
歐陽長亭笑道:“你放心,爹不會把你的吳姑娘怎麼樣的。”
歐陽長天冷哼一聲,“這可不保準。”
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