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前取得重大突破。結果比預想的好,白寶山在十四屆七中全會召開的前一天晚上抓到了。
這個案子,新疆方面我出面,代表廳黨委抓總,組織了領導小組,制定方案;曉輝留下,代表部裡協調督辦。
石河子派張卓敏先過去,研究開會佈置。不久阜康訊息過來,我和曉輝去了天池。把死亡時間定了,傾向於內部火併。回來向張廳長彙報。他說,曖,老楊,這肯定是北京人把我們新疆人打死了。我也有這種感覺。找屍源,讓法醫整理一下,屍體像個鬼。147團找,兵團找,不能離開重點。
兵團開一個會,王漢儒副司令主持。兵團是半軍事化,這個會議很重要。這樣下邊能動起來,能召集起會議,不能只是個別走訪。晚上,我和曉輝在石河子,馬榮市長請吃飯,說起這條線索。一個北京犯人要子彈打野豬。地方上的領導人瞭解資訊範圍廣,一般是他聽了認為重要,反映過來。結果這條線索查出了情況。
總結整個破案過程,正面經驗,反面教訓,應該說都有一些。
第一,得到了各級各地公安機關直至公安部的絕對重視,哪一個環節都是綠燈,黃燈都不許有。部裡始終抓住沒放鬆。
第二,沒走大大的彎路。分析建立在現場情節、現場特徵的基礎上。重點區域,重點人員,沒有太大的偏差。
第三,新疆方面,體現了廳黨委的集體領導,張廳長、買買提·肉孜副廳長,包括其他黨委成員,整天在想案子怎麼突破。張廳長從頭到尾都在指揮,透過我,貫徹黨委的意圖。我的想法天天向他彙報,商量、研究指揮思路、決策,整個偵破過程都是張廳長在指揮協調。
張秀明廳長做事幹脆果斷,定下的東西一抓到底。不喜歡粘粘乎乎,幹就幹出個名堂來。
第四,判斷犯罪嫌疑人可能是復員兵,可能參加過越戰,這個判斷始終沒有放棄。這是根據現場特徵做出的,對方心理素質這麼好,槍法準確,一舉槍倒一個,標準的軍事動作,單手開槍——雖然白寶山不是復員軍人,但在劃定偵查範圍時,這一塊不能丟。
第五,教訓方面,8月18日會議,分析到敵情,但沒想到邊疆賓館這樣的地方,是個缺欠。“8·19”那樣大的現場我們刑警沒遇到過,應該規範一下,哪些人應該到現場,哪些人不必到現場。埋藏槍支、贓款,到水上樂園去躲避,這是我們沒想到的。另外,部署到位,落實紮實的工作方面也有欠缺。客觀因素有一些,刑偵骨幹隊伍素質的提高、基層民警偵查的素質的提高是一個課題,這牽扯到公安的基礎工作了,是個長期任務。
總歸,“8·19”案在整個的偵查過程中,新疆打了一個漂亮仗。
採訪張新楓時間上最短,因他馬上要去開一個會議。
他認為這個案件的偵破,最主要的一條經驗,就是走群眾路線,是依靠群眾,群策群力而取得的成就。如果說有不足,也正要是依靠群眾依靠得不夠。偵破這個案子,不是哪個人有多麼神,這是集體的力量。
犯罪分子很兇殘,在北京作案影響大,襲擊部隊,搞槍搞武器,當時有多種分析,不能排除他有針對軍隊的企圖。
犯罪分子總會犯錯誤,他離開北京到新疆作案,是他最失敗的一步棋。他從北京到新疆,在新疆打響,我們抓住了破案的時機。
井案會上、正確劃定了一個北京人,一個新疆人,二人的關係,很大的可能是一同勞改過的獄友。地點,重點劃定在石河子147團附近。分析都很充分,預感到案子能拿下來。
一個關鍵地方,犯罪分子把槍包扔了,我們找到縫鞋匠,這是新疆精彩的一筆。我們去了這個現場,當時犯罪分子還在準備階段、這是確定犯罪分子落腳地的重要依據。
案子跨度大。案子破了,是拼出來的。趕在了9月5日七中全會開幕那一天。我陪白景富副部長到石景山,到京西賓館見到陶駟駒,向中央領導報告,中央領導非常高興。
這個案件的偵破,不是偶然的,由於我們做了大量的工作,逼迫犯罪分子無路可逃。這是各地區抓緊工作的結果,是方方面面的專家對犯罪分子深入刻畫的結果,是千萬基層民警共同努力的結果。
對這個案件的認識過程,北京經受的曲折比較多,這有個對案情的認識不斷完善、不斷深化的過程。犯罪分子暴露一次,才能增加一些條件。沒有北京的長期工作,怎麼能迅速認定犯罪分子一個北京人,一個新疆人?沒有大量的前期工作,這個認識是得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