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起案件為我們提供了相當不錯的條件:死者的牙齒的特徵明顯;死者雖然毀容,但相貌尚可辨認;死者留下衣物殘片;我們確切掌握了死者的身高、血型和左手指紋。這個案子的一項重要的工作,是調查死者身源。這一點如能搞清楚,整個案件有希望取得重大突破。
我認為,雖然犯罪嫌疑人在天池出現,不能排除他有第二。第三個落腳點的可能性,但綜合整個案件分析,他前期屢次作案在石河子,我們掌握的大量證據也證明他年期在石河子147團一帶活動。我們的著眼點,還是要堅持以石河子的147因為中心,堅持在147團出情況,這個決心不能動搖。石河子的工作,特別是147團的工作一定要做透,做紮實。各級指揮員要督促檢查下邊的工作,情況不怕多,就怕沒有。重點地區要立足自己負責的區域出情況。否則,再多的警力也無用。以往的教訓太多了,分析不能說不全面,部署不能說不到位,最後落實不好,亡羊補牢就麻煩了……
會議從下午4點一直開到晚上,大家都能理解這個會議最重要的核心是什麼:一、堅持立足147團;二、深挖撬槓線索;三、利用天池無名屍照片尋找屍源。
自治區公安廳關於天池無名屍的協查通報已經發下來。單笑夏是個聰明的警察,他負責重點線索的查證工作。說幹就幹,當天晚上,他帶領兩名偵察員,攜帶著天池男屍照片,驅車跑到147團,找到劉兵和朱新志,請他們辨認。
——非常可惜,劉兵和朱新志均未辨認出照片上的屍體就是縫包人。當然,即便辨認出來,所能證實的也僅是“同夥作案,殺人滅口”這一判斷,距確定死者身份仍然遙遠。
四、重要的是捋清思路
案子似乎凝滯住了。
連續的高強度工作,案件卻未見明顯的進展。
領導小組確定的重中之重的147團場,普摸工作已進行了三四遍,未發現符合條件的重點人。另兩個重點區域,141團、149團的情況也是如此。
新疆與北京互相配合,新疆摸“多出來的北京人”,北京摸“少了的(與新疆有關的)本地人”,這項工作已開展了七八天,一批批名單傳真過去,重點人依然沒有出現。
分析不能說不全面,安排不能說不到位——該出情況而不出情況,這種情形難免使人焦灼。
單笑夏在工作日記中寫到:
“8月19日案發,至今時間已快半個月了,案件卻搞得如此沉悶,幾乎聽不到一點讓人高興的訊息,我心情特別煩躁。我們手裡有21種證據,但沒有致命的線索。我們派出了大量警力摸排,卻遲遲地不出情況,哪怕是假的不真實的情況,這太不正常了。我們手上的資料都是模糊的,似是而非,與偵查條件合不上。問題究竟出在哪裡?我們的工作是否沒作到家,或者方法不得當……我坐在石河子刑警大隊的辦公呈裡,感到非常不安……”
石河子的周傳強,心情也是如此。
從公安部到區廳到石河子,各級領導、歷次會議、所有的分析判斷、一系列的重要線索——都指向石河子147團,可147團就是不出情況。是不是我們的判斷出了錯誤?
147團的排查工作已基本完畢,只留下少量民警,在做補查工作。大批警力已向147團周邊地區轉移了,可147團又的確讓人耿耿於懷。
這已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指揮員中普遍存在著這種急躁情緒。
9月3日晚上,楊廳長和劉曉輝主持召開了“97系列槍案指揮員分析研究會”,目的就是要重新捋一捋思路,讓大家換換腦筋,跳到外邊來看一看,評價一下我們對案情的基本判斷有沒有根據。
楊廳長說:“今天不研究具體工作,97專案的指揮員們坐下來,主要探討一下這樣幾個問題:一、犯罪分子如果是石河子地區的,應具備什麼條件?二、立足於石河子的依據是什麼?三、回顧一下前段的工作方案是否正確,我們今後的重點工作是什麼?大家可以暢所欲言,可以發表不同意見。”
這個會沒加壓力,沒提任務,氣氛要溫和得多,楊廳長要大家冷靜下來,放鬆一下緊繃著的那根弦。
一切都彷彿從頭開始。劉曉輝再次分析了北京及河北的案情和條件——結論是必然的:犯罪分子熟悉新疆,在新疆有關係人。新疆的案子與北京有著鮮明的一致性。犯罪嫌疑人在北京作案一對六,在徐水作案一對三,在新疆連續打死七人,都說明其心理素質和槍法超群。由此判斷,持自動步槍的大個子應為北京人,小個子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