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也不枉和我們謹哥兒有一面之緣。”最後道,“再去跟白總管說一聲,讓他請個太醫來看謹哥兒看看。”
杜媽媽笑著應是。
十一娘望著兒子的目光溫暖和煦:“有沒有傷著其他的地方?”
“沒有,沒有!”謹哥兒一直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還是二哥厲害啊,從來不扯謊的人,說起謊來真是要人的命啊,“憑我,要不是一時沒注意,誰能打得著”說著,還像從前那樣挺了挺胸。
大家都笑了起來。
太夫人把謹哥兒留在了身邊:“等太醫來了,我讓脂紅給你熬藥。”然後對十一娘等人道,“快過年了,你們都去忙你們的去晚上我們再給諭哥兒補洗塵宴。”
徐嗣諭今天還有很多善後的事要做,立刻笑著應“是”,藉口今天同窗要走,先告退了。隨後其他人也散了,只有詵哥兒和誠哥兒,睜大了眼睛望著謹哥兒,好像他腦袋上突然長了個角似的。
“六哥,我們來比比拳腳功夫吧!”詵哥兒把謹哥兒拉到了一旁,“我看看我到底能打幾個人!”
謹哥兒正愁找不到藉口去找徐令寬,立刻拉著詵哥兒去了院子。
七百零七
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徐公宜的耳朵裡。
他暗暗奇怪。
兒子雖然年紀小,練的是內外兼修,尋常三、五個人難近他的身,怎麼就讓街頭的混混給打了?何況那些在街上混的,最有眼色,看著他衣飾不凡,又有護衛隨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動了手?或者是謹哥兒氣焰囂張,藉著這事先挑的頭?
他沉默片刻,問燈花:“那對賣唱的父女什麼時候進的府?”
燈花恭敬地道:“六少爺和二少爺碰了頭之後,二少爺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就領了那對賣唱的父女!”
“二少爺?”徐令宜微微一愣。
“是啊!”燈花道,“聽說是六少爺求二少爺給那對父女安置個地方,二少爺也沒有什麼好地方,就帶了回來了!”
徐令宜沉默了片刻,吩咐燈花:“那對賣唱的父女在哪裡?領來我看看!”
燈花去群房叫了賣唱的父女過來。
那父親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五官清秀,雖然面色飢黃,骨瘦嶙峋,眉宇間卻透著幾份傲氣。大冬天的,穿了件秋天的夾袍,背了個琵琶,身姿筆直地站在那裡,不像賣唱的,到像個讀書人。女兒十二、三歲的樣子,緊緊地跟在父親的身後,低著頭,身子瑟瑟著發抖,很害怕的樣子。
“抬起頭來說話!”徐令宜的聲音不高不低,隱隱有雷霆這音,女兒慌慌張張地抬起了頭。
父女的五官有七、八分相似。那女兒臉色很蒼白,一雙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可憐兮兮地望著徐令宜,楚楚可憐,的確有幾分姿色。
“叫什麼名字?”徐令宜淡淡地道。
“淪落如此,辱祖宗之名,不敢稱姓道名。”那父親看似不卑不亢的,聲音卻發顫,透露了他的害怕。
徐令宜道:“聽你這口氣,還是個讀書人!”
做父親的沒有做聲,低下了頭,顯得很羞愧的樣子。
徐令宜又問:“聽說你們是江南人,怎麼就流落到了燕京?又怎麼和人打起來了?”
“投親不遇,沒了盤纏,只好賣唱為計。”那父親說著,臉色漲得通紅,“那幫人非要小女唱小曲,小女不會,就要小女陪酒。我怎麼也算是讀過書的人,讓女兒拋頭露面已是不得已,怎麼能讓小女再去陪酒?”說著,眼裡露出忿憤之色,做女兒更是淚眼婆娑,“就起了爭執……”
“太夫人賞了些銀子給你們做盤纏。”徐令宜沒再多問,“你隨燈花去領了,帶著女兒回鄉吧!”
父親滿臉驚訝。
“爹爹,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女兒激動地問父親。
父親好像被這巨大的喜悅給沖垮了似的,半晌才回過神來,衝著女兒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回去了!”然後朝著徐令宜揖了揖,說了句“大恩不言謝”。
從始到終,都保持著一種外厲內荏的尊嚴,隨著燈花退了下去。
徐令宜叫了白總管進來:“去查查,和謹哥兒打架的都是些什麼人?”
白總管應聲而去。
下午來給徐令宜回信。
“是漕運總督陳伯之的兒子陳吉。”白總管斟酌著道,“他疏通會通河有功,皇上特蔭恩他兒子指揮僉事,陳吉奉旨進京謝恩。”
徐令宜點了點頭,神色很平靜:“順天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