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開批:《青春之歌》中有三個沒有:一個是沒有毛澤東思想,一個是沒有階級鬥爭,一個是沒有人民戰爭。這都是我們事業的生命,革命的命脈,可它完全沒有。
姚文元評:小說鮮明地反映了黨內鬥爭的兩條路線。一條是錯誤的左傾路線,一條是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正確路線。《青春之歌》還寫出了英雄時代的英雄人物,不管是犧牲的先烈,或繼續戰鬥著的同志都引起了我們對他們的崇高敬意,激起向他們學習的強烈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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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始終沒整海默(1)
海默1941年18歲時參加革命。延安魯藝戲劇系畢業,當過中南文工團創作部主任,在朝鮮戰場上負過傷。他文思敏捷,北影廠像他那樣多產的編劇還不多見。但他脾氣不好,剛直敢言,所以1953年30歲時才入黨。拍攝完《糧食》之後,當北京市委書記處書記兼文化部長陳克寒批評這部電影問題嚴重,宣揚合法鬥爭時,他反駁說:陳部長是不是看錯了,這戲明明寫的是非法鬥爭,凡是有敵後鬥爭常識的人都知道,在敵佔區搞民兵小組本身就是非法的,何況這戲還給黨的“七大”上演過……結果四座啞然,最後這部影片終獲批准公映。
韋明同志初到北影任廠長,在談創作時經常說總理的意見如何如何,對海默與成蔭合寫的《春城無處不飛花》提出了批評,說這劇本“歪曲復員軍人形象”,甚至上綱到“修正主義”。海默不服,就和他爭執起來,指出“你這意見是典型的教條主義”。甚至還坦率地對韋明說:“你不要張口總理,閉口總理好不好!我們也沒聽總理說過,是否真是總理的意見也難斷定……”
他感到對方是借用總理的意見來樹立自己的威信。
對領導這樣的態度,自然沒有好結果。1960年他被揪了出來,打成漏網右派,說他“攻擊大躍進,攻擊人民公社,攻擊黨中央、毛主席,說大躍進都是假的,大鍊鋼鐵都是假的,大鍊鋼鐵逼死了幾十萬人……”他所編劇的電影《洞簫橫吹》也被批判,遭到禁演。他一直不服,後透過該片女主演王雲霞把材料遞給了陳毅,陳毅調來影片看後,認為沒問題,就在1962年廣州會議上,最先提出海默的問題應該平反。海默得以死而復生。可到四清時北影廠又把矛頭對準海默,要新帳老帳跟他一起算。由於周揚出面說大多數同志屬於認識問題,結果又沒得逞。文革開始後,北影廠的革命群眾決心徹底收拾他——寫了“黃歌”《敖包相會》,又死不低頭認罪的傢伙。海默第三次給揪出來,剃了光頭,多次批鬥、坐噴氣式、捱打,他總一聲不吭。
據謝添說,批鬥時,我們都低著頭,海默卻不老實,頭給按下,又抬起來,再按下又再抬起來。給關起來後,造反派進屋打他,他還敢還手,並把窗戶玻璃打碎,大喊大叫:造反派打人了!
患難識人心。某天,海默發現有位捱整的朋友心事重重,放心不下家中的父母老小。為讓這位朋友早點解脫,海默用手指指自己說:“沒關係,你揭發我幾條,往我身上推。”勞改鋤草時,女演員凌元發愁說:從小到大從沒鋤過草,鋤錯了怎麼辦?海默說:你就躲在我後面幹,出了錯,我擔著。
兩次被打倒,又兩次平反,海默已把生死沉浮看得很淡,置之度外。
私下,海默曾對眾“牛鬼蛇神”痛斥過江青,給他們傳看過江青三十年代的劇照,說她當初與王瑩爭著演《賽金花》……不幸這些言論被人揭發了。
1968年5月14日晚,經過精心策劃,海默被騙到北影廠某處假裝審問。一幫壯漢突然闖進來抓海默。海默極力掙扎,馬上被蜂擁而上的人按住,怕他鬧,特地用衣服蒙上他的腦袋,堵住他的嘴,強行拖上車,幾個人用腳踩著他,拉到電影學院的攝影棚。在上千瓦聚光燈照射下,造反派質問:你反對江青同志,認罪不認罪?海默和往常一樣一聲不吭。於是造反派開始亂打,邊打邊吼:我叫你硬,看你還硬不!直到把他打躺在地,全身是傷,他還是一聲不吭……中間,也有人提出異議,不要這麼打。主謀綁架行兇的王造反派卻說:現行反革命,不抓不打,他能老實交代嗎?
在沉默了兩天一夜後,5月16日晚10時海默終於停止了呼吸。
作為“死心塌地的現行反革命分子”,他的遺體橫在醫院的地下室裡好幾天,無人收屍。後單位出面火化,骨灰扔棄。
50年代海默與母親來往很多,並一起切磋過《青春之歌》的創作,給母親提過一些很好的意見。我上小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