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河沒有再看見馬建民。
我和馬建民認識後,時間雖短,接近卻頻繁。這就引起了張一真的懷疑。他寫信向張中行告了密。不久,張中行突然從天津來到香河,非叫我辭職和他一起迴天津不可。
按張中行的說法,是收到了在香河小學任教的一位朋友的信,說楊沫與馬建民來往過於親密,如果你還想保全這個家庭,最好把楊沫接到天津去。
張中行聽從了這個朋友的話,先是寫信,然後親自去香河勸說楊沫。
母親不同意。好不容易有個職業,還沒有幹上兩個月,為什麼又回去?
但張中行苦苦哀求,說他掙的錢足夠兩個人用,何必辛辛苦苦當孩子王,兩地分居?在張兄弟二人的壓力下,母親只得和張一起離開香河,回到了天津。但仍舊暗暗與馬建民通訊。
張中行發現後,勃然大怒,平時文質彬彬的他一腳踢翻了火爐上的蒸鍋,弄得滿屋是蒸汽。母親二話沒說,立刻向同學借了幾塊錢,返回北平哥哥家。誰知沒幾天,張中行又追到北京,眼淚、情話一大堆。母親看他那麼痛苦,只好又跟他返回天津。
這時母親已經與馬建民有了感情,既然不能公開通訊,就由同學替她秘密傳書。母親不是很孔老二的人,她受五四精神影響,思想開放,感情豐富,好就住在一起,不好就分,沒有從一而終的那一套觀念。她欣賞舞蹈家鄧肯,敢於叛逆傳統習俗、傳統道德……妹妹白楊也相當前衛,自然對母親有所影響。
道不同不相與謀。此時母親雖然懷上了張中行的第二個孩子,但她越來越不能忍受這種學究妻子的生活。整天就是買菜、做飯、刷碗、洗衣、掃地、睡覺。
1936年6月,終於有一天,她偷跑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