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十足,似乎整個血管要被凍得冰封起來,血液在血管內凝成一道道冰柱,刺得生疼。
漢生咬緊牙關,牙齒在嘴裡格格打顫。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
她的臉色由蒼白變成雪白,透著生人不可靠近的冰冷氣息,如同冰雪雕砌一般。
藍霧形成的八卦陣環繞著漢生的小身軀以極快的速度運轉著,快到看不清輪廓,如同一個漩渦一般。
這種感覺持續了不知道多久,二十滴血終於全部吸收完成,漢生直直倒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
最後一滴血徹底吸收入漢生的身體時,神屋自龜甲戒指散出的藍霧形成的八卦陣法瞬間消失無蹤。
神屋也累得說不出話,消耗極大。
為了維持漢生身體強行吸收二十滴血,他在防止小巫血液氣息外溢的同時,也得護住漢生的心脈與重要經脈。
這個護法之陣同樣也屬於物陣,自然也會付出代價。
只是這個代價,神屋一輩子也不打算告訴漢生。
約莫一炷香時間過後。
漢生掙扎著從地上起來,活動了一下緩和許多但是仍顯僵硬的四肢。
她將火爐上一直溫著的藥罐子開啟,藥香嫋嫋隨著熱氣向上騰空形成白色的蒸氣。
漢生拿出陸沉之前送給她防身的匕首,在小拇指上小小地劃了一道口子。
一滴血順著小拇指尖滴入藥罐中。
氣息四散。
神屋沒有再阻攔,或者說他也無力再阻攔。
在普通人眼裡這並不是什麼撲鼻的香味,但是對氣味極為敏感的潘芷雲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她閉上眼,聞著那股她一直無法抗拒的氣息,如痴如醉。
隨後,她來到陸沉的臥房,看到漢生強撐著一臉疲憊一口口給陸沉餵了大半碗藥,其狀昏昏欲睡。
陸沉駭人的深紫唇色已經變淡了些,臉上多了一抹如同醉酒一般異樣酡紅,身體卻在打著冷顫。
潘芷雲道,“三日為期。這三天按照同樣的方子給陸沉喂藥。三日之後他便可醒來。不過那時,你就要跟我走了。”
說罷,潘芷雲一捏手中的六個六角磷石,憑空消失。
漢生給陸沉喂完藥以後,看著臉色轉好的他,心情卻平靜了很多。
她不後悔答應潘芷雲的條件。
“阿沉,雖然最開始是我無意中救你一命,但後來進了秦陽軍以後,一直都是你為我付出。在我的老家啊,戀愛自由,兩個人是平等的,所以對感情的付出也要公平,你說對不對?”
漢生對著昏迷不醒的陸沉說道,神色很溫柔,表情很認真。
“俗話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我不能只借不還,總得還你點什麼吧,你說是不?”漢生又笑道。
就像她願意學習追魂陣法尋找小巫那樣,為陸沉做這些小事她從來都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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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裡山頂的桃花,冬季裡雪中的臘梅,都是極好的風景。我來這邊的時候都沒有看過,本來想和你一起去看的,有點可惜,但也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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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剛剛上晉史課的時候,我最怕的就是你了,可怕可怕了,那時候覺得你是殺人大魔頭,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路見不爽一言不合就砍人頭的刀疤臉壯漢。。。。。。”
漢生說著說著,噗嗤一聲笑了。向來寡言的她難得絮絮叨叨一回。
小女孩的心思啊,四目相對難開口,聽不見時說不夠。
第七十九章 離別前話
不知不覺又一次日落西山。
漢生看著緊閉雙眼的陸沉,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寶貴,如此不夠用。
她替陸沉掖了掖被子,用書輕輕觸了觸陸沉如二月刀裁的鬢角,轉身回房。
隨後便是一刻不停地拿出羊皮卷不知疲倦地奮筆疾書。
她要給陸沉留下點什麼。
《太乙畫箴》的軍械篇,人陣篇,物陣篇,地形篇,統籌篇,縱橫篇,捭闔篇。
她筆走龍蛇,心中毫無雜念,一心一意只想著寫完這些。
她要把她知道的能幫上忙的一切,都留給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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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時三刻,月季打了個哈欠起了床。
這幾日她一直擔心著小姐的情況與小巫的下落,陸將軍又受了傷,一連幾天她同樣也未睡好。
她正端著一盆熱水打算進入漢生房中伺候她洗漱時,卻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