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宮裡成天來來去去,都有來覲見的命婦,這命婦入宮出宮,總要打點打點神武門的守衛……說起來,也是賬裡該出的錢。”
我們東宮自己人不算,平時有什麼事要麻煩到宮外的侍衛太監宮女,是少不得銀錢開路的,這也是規矩,幾個住在宮裡的藩王都這麼做,太子自然也不能落伍。平時穆閣老夫人進宮來看看馬才人啊,什麼鄭寶林的姐姐來請個安啊,李淑媛孃家嫂嫂進來給我獻個新鮮玩意兒,進進出出裡外打點,也是一筆開銷。倒是平時做新衣裳打首飾的錢,各位都很踴躍地從自己的私房裡出,沒指望過公帳。
我呲著牙笑了笑,架起二郎腿,一臉的無賴相。“說得是,只要她們還住在東宮一天,這就是我們東宮帳上該出的錢。”
在‘還住在’這三個字上,我是特別加重了咬字。
柳昭訓會意地笑了,她彈了我的額頭一下。“您可真無賴!”
我偏頭表示感謝。“是昭訓偏愛我。”
想了想,又吩咐她,“表姑那裡的關節,我已經打通了,你就只管放你的訊息,這話該傳到誰耳朵裡,表姑心裡有數。”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說啥,但是每次發新文的時候都是很想看到評論的。
大家要給力起來~評論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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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這麼粗俗 。。。
柳昭訓——真是個能人。
白天我才和她定了腔調,到晚上姜良娣就抖抖索索地打發了小宮人來找小白蓮說話,想從小白蓮口中套一點訊息。到了快就寢的時候,餘下三個美人都跑到柳昭訓那裡去說話了。
姜良娣畢竟膽子小,被柳昭訓板起臉來訓了幾次,就很怕她,不敢親自過去討口風,要曲線救國,從小白蓮口中套訊息。
小白蓮找了個藉口回來請示我,我就一邊笑,一邊許了她,“也是個可憐人,幾個人就數她最窮,你口別開太大。”
這丫頭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小白蓮得意洋洋地去了半個時辰,回來告訴我。“姜良娣一聽就哭了,抽抽噎噎地說,她都是被別人連累的,本人並沒有花多少錢。聽起來是真的冤枉得不得了!”
說來也是,姜良娣是江南選秀出身的美人,在京裡一點根基都沒有,當然平時也就沒有人進來探望。好像藉著這個籍口趕她,是有點不大厚道。
我問小白蓮,“那你怎麼答的?”
小白蓮就大膽地看著我,捂嘴笑,“她是哭給您聽的嘛,奴婢回什麼話都不妥當,只好回來帶話嘍。”
真聰明,我點了點她的鼻子,跳起來說,“睡覺睡覺,免得明兒一早又起不來。”
小白蓮大眼睛一瞬一瞬的,“娘娘,人家可是受了姜良娣的賞……”
拿了人的錢,當然要給人辦事了,姜良娣的這番話到了我這裡,我怎麼樣也要有個回話吧。
想到小白蓮次次都很仗義,總是為我和太子爺看場子(雖然事後難免也要報到柳昭訓那裡),我就有些心軟了。
“你就告訴她……”我拉長了聲調。“娘娘就是要壓一壓幾個美人們的氣焰,她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
然後我就快樂地準備睡覺了。
小白蓮吃了一驚,側過頭想了想,就笑著衝我豎大拇指。“娘娘霸氣!”
“那可不是和你吹。”我回了一個眨眼,一下就倒在了我綿軟的大床上,幸福地打了幾個滾。
真不知道為什麼太子爺那麼喜歡野戰,這種事,分明還是在床上做才舒服!
哎呀,怎麼又想起他來了。
我翻了個身,又翻了一個身,再翻了一個身,聽著小白蓮和小臘梅忙忙碌碌地關窗戶吹油燈。
“小臘梅。”忍不住就輕聲喊。
小臘梅的性子最穩重了,拙於言辭,從來不調侃我。
“娘娘。”很快她就出現在我身邊,態度果然很穩重。
“太子爺回來了沒有?”我問。
小臘梅咳嗽了幾下,似乎在努力掩住一個笑。
好吧,在我身邊的人裡,也就是小臘梅會費心去掩飾她的嘲笑了——好一群得寸進尺的東西,人家好歹也是個太子妃呢,一個兩個,是一點尊重都欠奉。
“剛才小白蓮回來傳話的時候,太子爺已經回來梳洗了,現在恐怕正在東殿裡讀書呢。”
“嗯。”我儼然地應了一聲,在眼皮底下咕嚕嚕地轉著眼珠子。
等到小臘梅去做自己的事了,我就有點躺不住了,半坐起身,扯了條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