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悲傷的開始。
火花娉、火殤……無論男女,各個都是一個美麗的傳說。
女子如火紅娉,已是一種例外;孩子如火殤,更是一個異類。
兩人既是朋友,又是至交。雖然,火殤今年才只過八歲,但兩人從認識到現在算算也有八年了。這並不能阻礙互相的欣賞,那些個調笑、挖苦的話,不過是兩人感情深厚的最好見證。
火殤的擔心,花自明白,可同時又知道,那孩子驕傲的個性,是決不會承認的。碰釘子?不如,自得其樂!
所以,花才會每天往“落霞居”跑。
火殤也喜歡這個足足大了自己十三歲的女子。這府上的公子他都不討厭,可若論歡喜,花可當首了。風,他是已不知道喜歡的程度,再也無法用喜歡兩字來形容,喜歡過了頭,分不清這種感覺;南院的雪,火殤不清楚對其的感覺,應該不討厭,可也輪不上喜歡的;東院的月,總共也就沒見過幾次面,就更是無法形容了。
這四個主子,也就花最與他聊的來。
既然目的不同,花便也沒多留。
告辭時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火殤真懷疑她的性別。是男而非女也——
花聽了只是笑,也沒說什麼,只說:“看樣子,可能有一陣子要見不到我們的小公子了,花會想你的。”說得是那般的不忍啊!但就是不直接告訴人發生了什麼?
火殤又不是個木頭,當然知道她的擔心,忙安慰道:“我可以幫你去求求父親的。”
女子搖搖頭,但笑不言,桃花眼眯成線,很開心的樣子。
這一別竟成永遠,當花從遙遠的東武回來時,一切都變了樣。只剩下漫天飛舞的雪花,抱著巢穴哭泣的守冬鳥。
花抱著已經不醒人事的火殤,呆呆仰望天際,淚無聲無息,滑落臉龐,迷糊了視線,什麼也看不見。她的小殤再也回不來了,迎接她的是一個陌生的人。
忘記了所有,像個初生的嬰兒,從頭開始——
四:誤會的午後
大大的院子,小小的人兒,漫步在青草狂囂的春天。
這是一個關於相遇的故事。
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機會,遇上對的人,對的事。
遇上像水上玄這樣的人那所謂的是不是三生有幸?火殤不知道。只是潛意識裡明白,只是一場劫難,他是註定要遇上水上玄,註定要愛上他。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這條熟悉的小巷,火殤也只來過兩次。一次是半年前,水上玄找到他;今天是另外一次。
正黃昏,人稀少。忙碌的氣息都已消散,留下倦意和蒼茫。
和他約定好了,若那個男人還能第二次找到自己,帶來所有從相遇到相識然後相知的約定。他便不再逃躲、迴避,決定重新和那個人來過。
不知道這陣風是吹向何處的?就是覺得悲傷。
記得水上玄說過,他們兩人的相遇,是場午後的誤會。誤會了這一生,這一世,卻讓他找到了對的人。那時,火殤並沒因為男人而傷心至痛,還只是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的朋友。所以,當時火殤聽了,有點醉暈暈地說——這叫命中註定。
現在想來,真是後悔。
擁進男人懷抱的自己,像著了魔似的,不可自拔。
愛是場誤會的午後。
能相儒以默固是好,如若不能,就應該早早放手。別拖著,到最後,兩個人都疲倦,只是種傷害。
悲哀至極的傷痛——
微抬起頭,正好可以看到遠處的風向標,隨風擺晃。
笑聲溢位,男人沒來。是了,從開始到現在,本來就只是自己的一相情願,錯誤地認為只要付出真心,男人就算不能相同對待,總也會把他放心上。
錯過了一次又一次,怎麼會還抱有這種奢望?
玄,遇上你,真的是一場午後的誤會——
魅惑的鳳眼,貝扇的睫毛,晶玉的眼珠,象牙色的細膩肌膚,櫻桃紅的淺薄唇瓣,尖細小巧的下巴,如此巧人兒!一生為錯的人而哀慼。
轉身,帶起風,像流水。
衣袂翩翩,隨風而舞。
幾世情,化作今世的痛。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掃落花。
那些過去的往事,如風,蜂擁而至——
火殤望著院子怔怔發呆,花離開有段日子了,他無聊的緊。
“小公子,出去走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