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暮然一僵,再也沒有動靜。
“要喝水嗎?”旬澤的手從後背繞過來,遞上一杯水,“向陽在趕來的途中了。”說完見對方沒有接,便把杯子放置床頭,安靜地坐在一邊。
他說向陽的時候可是在想著什麼?想著兩人的親暱還是那個倒在血瀑中的慘淡臉色。是了,中蘭香手的人是他,也就只有自己才會看到心底深處最害怕的場景。沒想到自己一直最擔心害怕的竟然還是不屬於自己。
多可笑——可悲——
屋子重新回到易簞竹沒醒來時的寂靜。寂靜往往會醞釀出不一樣的情緒,比如說猜忌。
易簞竹猜旬澤對自己使蘭香手的原因,而旬澤在想什麼他不知道。好像從來都沒有猜透過這個人的想法,一直彎著眼笑得溫柔,卻讓人碰得到身,觸不到心。
兩兄弟漸漸走向陌路。
易向陽衝進來打破了這場寂靜。
“簞竹,簞竹醒了嗎?”纖華男子一臉焦色難掩,大步跨過門檻,兩三步就走到床畔,彎下腰問,“簞竹,感覺怎樣?可有哪裡還不舒服?”
易簞竹動不了,自然也看不到向陽的表情,淡淡問道,“我是怎麼了?”
易向陽剛想說什麼,被易旬澤攔住。他掀起衣襬,坐在溫和男子的身旁,伸出手將其翻平躺好,又貼心地一隻手貼在自己額頭,一隻手撫上易簞竹的額頭。
“還好,已經不燙了。剛剛你可嚇壞我了。”長舒一口氣,吊起的心也放了下來,說話間也少了擔憂。
他們試圖繞過那個坎,而易簞竹卻緊抓著不放,“向陽你先出去下,我有話問旬澤。”
易向陽不明所以,他詢視易旬澤,又回頭看易簞竹,最後只得嘆氣道來,“不要太累了,我就在隔壁,有事一定要叫我。”說完,就直接出了門。
他踏進隔壁的書房,嬌姑娘正在整理床鋪,聽到聲音回身看是易向陽,稍一福身就打算離開。易簞竹攔住了她,又徑直走向矮案後的躺椅,才對著站在一邊的嬌姑娘吩咐道:“這兩天可有什麼動靜?”
“帝君還是沒有回宮,和大人也是,聽他府上的下人說和大人已經有三四天沒回去了。還有……”說著就走上前,從矮案右角一堆檔案裡抽出一份遞給閉目養神的君佐大人,“大人,你讓我查的我都寫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