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證交會是懷疑其中藏有陰謀。具體來說就是:藍籌公司究竟是不是為了接管韋斯科公司才對兼併加以阻止?
提問者:在2月26日之前,你和巴菲特對這種方式(尋求控制韋斯科公司)考慮了多久?
芒格:我以前說過,我們把98%的精力都投入了手頭的業務,我們都信奉這樣一個道理:一個人談的工作是手頭的工作,而不該顧忌遠處很模糊的東西。
不管加里的威懾,律師們更進一步涉及核心問題,那麼藍籌公司為什麼為韋斯科多付出不必要的價格?
提問者:你完全可以便宜地得到它,你為何願意付出更高的價格呢?
芒格:我們希望在路。文森蒂和貝蒂。彼得斯之間作得公正平等一些。
提問者:那麼你的股東怎麼辦呢!難道你不想對他們也做到公平嗎?
芒格:是這樣。對於那些要求我們去做與矯枉過正不一致的事的股東,我們並沒有義務要做到公平。我們的想法和本。富蘭克林的一樣——如果你願意的話——最誠實的政策就是最好的政策……你看上去被攪得很迷惑?
提問者:的確如此。因為在我印象裡,商界人士總是為了他們的公司和股東的利益而竭力達到最大利潤的。
芒格:也許我們想在更長的時期裡達到最大利潤。如果我們希望和路易斯。文森蒂建立一種和諧、長期的工作關係的話,或許這只是一種私人興趣,正好傾斜到你們想當然的層面。
這場談話的論題與巴菲特在舊金山和貝蒂。彼得斯的談話十分相似,一項長期投資決不僅僅只在股票上押下賭注,它是一個合夥人的形式。一個大的股東——即一個合夥人——有付出,同時也有收益。對巴菲特而言,“合夥人”這個字眼有某種強烈的暗示,隱含了一系列沒有說出口來的責任和忠
誠,也正像他曾經對巴菲特合夥人企業的投資者所感覺到的一樣。
現代的投資組合管理者都二維地來看待股票,它們在螢幕上閃爍,隨著按鈕的摁下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巴菲特和芒格需要扮演一個更重要的角色,他們常常談到僅僅經營資金是遠遠不夠的。芒格回憶道:“我對沃倫說,我們可不想像智者拉塞爾一樣成為一個精明、吝嗇的攢錢鬼。”我們不願意在①朋友和家人的記憶中只留下一張空空的白紙 。可是,證交會的律師依舊疑心重重。這件事在他們看來彷彿藍籌公司曾經支撐韋斯科公司的股票——或者叫“操縱”它——從而達到在更高價位賣出的目的。但是由於藍籌公司並沒有做出賣它的舉動,律師們就變得迷惑不解了。於是,他們又來試探巴菲特:提問者:從商業角度來講,等到價格落下來時以便宜價位買進股票難道不更好些嗎!
巴菲特:單一交易中可能是這樣的,但我認為如果你看到藍籌公司的整體格局,看到韋斯科公司的人們覺得股東確實得到了公平的待遇……我想藍籌公司的整體商業信譽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麼好過。
提問者:你對藍籌公司的股東負有什麼樣的責任呢?
巴菲特:我自己也擁有相當數量的股票,因此這對我本身也會有影響,我可不是在完完全全花費別人的資金。
提問者:如果在兼併告吹之後你立即入市,同時股價下跌,你覺得這樣看起來顯得不太好,對吧?
巴菲特:我覺得也許會有人對此相當憤慨的。
提問者:這理由讓我覺得很費解。儘管你認為韋斯科公司的管理層會感到不安或憤怒……我的意思是你為何對此在意,藍籌公司為何對此在意,而韋斯科公司的管理層又為何對此在意呢?
巴菲特:韋斯科公司的管理層對我們的感覺是相當重要的。當然,你可以說我們擁有控制權,因此它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但實際上它關係重大。路易斯。文森蒂並不一定真的非要為我們工作,他只是喜歡和我們共事而已,而我也願意與他合作,這就算一種良好的關係。你知道,如果他覺得我們是卑鄙小人或其他什麼,這種關係就不可能存在,這並不僅僅是建立在他拿多少薪水的基礎上的。
假如一個政府機構總是指責J。P。摩根或Sr。,太過於注意自己的聲譽,這倒顯得很不合理。“你為什麼對此這麼在意?”對於摩根的同時代人而言,這個問題似乎令人難以想象。八五八書房但這個時代裡,有某些東西已經被眾人遺失了。
的確,巴菲特和證交會的談話讓人覺得像一場跨世紀的對白,這個機構以及它所習慣於打交道的律師們都把公司的事務定義為一系列的交易活動,每個交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