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等候,不曾想額駙隨後趕了過來,三言兩語便和王都統吵嚷了起來,趙麼麼此刻正在勸解呢。”
話猶未完,只聽“啪”的一聲,我已是折案大怒道:“放肆!他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清雨三人大驚,跪下連聲道:“格格息怒。”
我自挑了件月白色雲蟒妝花旗裝,滿頭青絲只盤做小兩把頭,剔透通亮的翠鏤雕盤腸簪插在其上,雙耳上吊了四顆金鑲翠古錢,簡潔爽利。裝扮完畢,抬步便行,芒夏醒過神來,趕上前去開啟房門。
果見王永年與孫延齡站在門外,劍拔弩張直吵的臉紅脖子粗,趙麼麼苦勸不住,見我出來,如釋重負的喚道:“格格。”
兩人一愣,忙各自行禮站了一側,我陰冷的目光掃視著兩人,只是默不做聲,兩人心懷鬼胎,眼神閃爍不定,半晌我方“哼”地冷笑一聲緩緩道:“這定南王府何時竟成了集市,可任人在此吵鬧放肆?”
王永年聽出話中分量,忙打千道:“屬下知罪,還請格格見諒。”
孫延齡不屑道:“王都統方才的氣勢哪裡去了?這裡好歹也是王府,豈容你大呼小叫?”
王永年本欲反唇相譏,觸及到我冷冽的眼神後悄然噤聲。
我狠狠的瞪了孫延齡一眼,冷冷道:“都已經這個時辰了,額駙怎麼還未去銀安殿升堂理事?”
孫延齡悻悻的看了眼王永年方拂袖離去。
清雨搬了把花梨木大椅放在廊下,我坐下打量了王永年半晌方轉了和緩語氣道:“給王都統看座。”
王永年連聲道:“不敢,不敢。”到底斜欠著身子坐了對面。
我抿了口碧螺春,不緊不慢的道:“王都統一早急著見我,所為何事?”
王永年面露躊躇為難之色,低聲道:“回格格話,屬下情非得已,實在是受了軍中諸將之託前來面見格格,言語若有不當之出還請格格饒恕屬下鹵莽。”
我不動聲色道:“王都統有話不妨直言。”王永年離坐跪下道:“格格,屬下受軍中諸將之託,懇請格格罷孫延齡主理軍務之權!”
第二卷 崢嶸歲月 第二十五章
自從王永年和戴良臣坐上都統副都統的位置,孫氏兄弟便將他二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明裡暗裡皆以壓倒對方的氣勢為樂。幸喜都統與將軍平級分管軍政大權,否則更是無法開交。饒是如此,雙方故意插足本不屬自己管轄的範圍之內,多次磨擦衝突。我對此狀況憂心不已,可太皇太后卻道:“豈不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精通權謀者無不善於借力打力。”
王永年偷眼打量著我的神色,苦著臉假意道:“屬下本不該逾了本分向格格進言,可奈何軍中諸弟兄執意如此,還望格格明察。”
我狀似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素來軍政分離,王都統確是越權行事了。再者額駙近來循規蹈矩,我亦不曾聽聞軍中將領不服埋怨之聲,不知是那位將軍在王都統面前抱怨,不如請他來說給我聽聽,豈不更是便宜?”
王永年頭垂的越發恭敬,皮笑肉不笑的道:“屬下斗膽,敢問格格可知山西道御史馬大士、廣東道御史鞠彈劾額駙之事?如今摺子已被皇上退回給額駙,命他自省。額駙雖已將摺子藏匿起來,可廣西上下,誰人不知?額駙本難孚眾望,兩位御史在摺子內言辭鑿鑿,難不成格格還要為他辯解隱瞞?”
我怒起,喝道:“放肆!”
王永年一驚,忙跪下伏身道:“屬下知罪,屬下知罪。”
清雨攙我從花梨木雕花大椅上起身,我冷冷的盯著跪在地上的王永年。意有所指的道:“既是兩位御史呈給皇上的摺子,皇上閱後又即刻轉給了額駙,試問。這摺子地內容除了皇上和額駙,還會有誰得知?”
王永年不禁渾身一顫。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我緊緊盯住他的眸子,咄咄逼人道:“我倒要請問王都統,方才你說兩位御史在摺子內言辭鑿鑿,又說額駙將摺子藏匿了起來,那麼你是由何而知摺子的內容?廣西上下。無人不曉,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王都統散佈地訊息?”
王永年滿面通紅,汗水不住的順著額頭滑下,嘴裡只嚅囁道:“這,這,屬下。。。。。。。。。。。。。。
芒夏為我奉上碗冰鎮蓮子湯來,我抿了口,好歹平復了怒氣,命依然跪在水磨青磚地上地王永年起身。。。又吩咐:“芒夏,給王都統也奉上一碗,好消消暑氣。”
王永年從袖中扯出帕子來。胡亂拭了拭不斷溢位的汗水,將冰鎮蓮子湯一飲而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