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妃自知身份低微,對於王爺的寵愛,從來不敢奢望,更何況,對於Jian妃來說,寵愛,並非Jian妃內心想要的東西。”
很久很久以前,她幻想著自己的未來,也幻想著能夠找到一位素心良人,只願得素心人,白頭永不分,兩人琴瑟和鳴,永賦衷情,只是,這種空想已經離她太遠,遠到她從嫁人以後都不再允許自己去想起。
他注意著她表情的變化,發現她說到最後,眸子不復清明,反而染上了一層憂鬱的色彩,目光忽然變得悠遠而虛無,有種抓不住看不透的感覺,讓他的心窒了一下,隨即他想也不想地發問——
“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寒雪一愣,抬頭盈盈望著他,看進他平靜亮澤如冰的雙眸裡,宛如黑夜寒潭,她心神恍惚了一下,在自己還沒有那灣深潭給吸進去之前回過神,她垂下眼瞼,看著手中的白紙黑字,像是逃避又像是放棄回答他的問題,答非所問淡淡地道——
“這些經文源自佛教經書,這本書就在那裡的桌面上,聽寺廟的師傅說,只要誠心地為每一個逝去的人抄寫九百九十九遍,同時集中精神,在心中默唸自己對於亡魂的祝願,便能為亡魂積德積福,如果王爺覺得不放心讓Jian妃抄經祈福的話,可以讓雲夫人或者霓夫人兩位夫人來抄經祈禱,那樣也就可以免去王爺的顧慮了……”
楚亦瀟聞言,劍眉凜了一下,她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暫時還不想理會她的滔滔不絕,他往前邁一步,更加靠近她,居高臨下地Bi視著她,伸手挑起她低垂的下顎,眸光閃爍而危險,打斷她的話,嗓音冷怒又帶著點點Bi問的意味——
“本王問你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麼?而且……聽本王的愛妃你之前的話,似乎對本王的寵愛很不屑,恩?”
聽著她說他的寵愛不是她真正想要的東西,他就莫名地覺得氣悶,在楚王府裡,作為他的女人,當以他為天為依靠,而她居然說什麼他的寵愛不是她真正想要的東西,那他倒想看看什麼東西比他的寵愛還要能夠讓她心動!
她被迫不得不正視他凌厲的視線,她平靜地看著他那滿眼的威脅之光,儘管他目光Bi人,但是卻沒有能夠再影響到她,或者說她現在沒有去領會威脅的體力了,她覺得身子越來越不舒服,腦子也開始發涼,眼前似乎出現星星點點,讓她看不太清他的狂肆。
努力穩住虛弱的身子,她露出一抹悽清又虛無的笑,那一股少女的情懷,她是不會告訴他的,她的過去,已經被她埋葬,不想說,不想提,只想讓時間把所有過去都沉澱。
他見她半天不回答,僅是用朦朧的眼眸看著自己,他俊臉一繃,語氣開始明顯不悅,她又在漠視他的命令,又在挑戰他的耐性嗎!
他不高興地加重手中的力道,企圖用疼痛來讓她迷濛的眸子恢復清澈,惡狠狠地叱喝道——
“本王讓你回答問題!還不快說!”
無聲地嘆氣,她知道,再不說些什麼,恐怕他又要發怒了吧,於是只能有氣無力地但卻帶著暗暗的不順服低聲回答道:“王爺怎麼說怎麼是,Jian妃不敢有什麼拂逆。”
“你……”楚亦瀟聽著她如蚊響的聲音,看著她臉上那抹淡淡的反諷神色,他氣得咬咬牙,手一揚,想要給她一個耳光,讓她知道挑釁他的下場。
然而,當他看到她毅然閉上的眼睛,看到她那如雪一般的嫩顏,抖動著的羽睫,還有那蒼白如紙的唇瓣,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半天落不下來。
他恨恨地盯著她那一臉無畏的平靜,心中悶火燃燒,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挑戰他!以為他當真捨不得殺她是不是?還是她根本就是想要他親手殺了她好解脫,該死的她,要是敢有這種念頭的話,他絕對要她好看,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不要在本王面前玩花招試探本王的底線,這經,本王就是要你來抄,而且今晚不抄完那麼多份,不許給本王回去休息!”
他說著,停駐在半空的手改而伸向她懷中揣著的白紙疊,用力一抽,對著這一疊白紙黑字瞄了一下,估計一下紙張的數目,然後勾起一絲無情的殘忍的冷笑,這麼有力氣反抗他是吧,那就好好把力氣花在為他楚家的列祖列宗求神拜佛上吧!他很樂意讓仇人低頭來為楚家的祖先做牛做馬!
寒雪睜開眼睛,眨了眨,不明白他為何又突然真的允許自己祭祀楚家的祖先了,不過同時心裡也稍稍感到寬了一下,只要允許自己上香拜祭神位,那她就可以多做些什麼來彌補,至於抄寫那麼完經書,本來就是她今晚的打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