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你外公亦喜他英爽灑脫,同意了我們的婚事。奈何崔家太夫人性子獨斷,你阿爹自己擇偶被她當作忤逆和背叛,母子倆越鬧越僵,以致我們在江寧成婚時崔家沒一個人來,太夫人還宣佈將你阿爹逐出家門。一年後,我生了個女兒,就是你姐姐,小名阿元。”
李希茗輕輕嘆息,想起新婚時的旖旎光景,到如今說與女兒,也只得這般乾枯言語。
“當時崔家產業盡數握在太夫人手中,你阿爹空有抱負和才幹,卻只能從頭做起。然而不管他涉足哪個行當,都會被太夫人動用各方勢力逼至絕路。太公早亡,他是太夫人一手帶大的,當然事母至孝,卻為了我與太夫人生分到這一步,竟不是血親而似仇人了。他的生意總不順當,又是被太夫人逐出來寄住在岳家的,外頭漸漸有很多難聽的話出來。雖然他在我面前半點口風都不露,若無其事,我卻很明白他心裡的愁悶和苦楚。”
“我思前想後,決心去找太夫人轉圜。她是長輩,不可能屈尊俯就,你阿爹顧念著我,也不會輕易低頭,只有我來給他們母子倆搭臺階。這麼做大半是為了你阿爹,小半是為了阿元。畢竟我與你阿爹雖非私奔,卻也不像一般夫婦那樣經過三媒六證,只怕阿元將來婚配時遭人白眼。”
“我瞞著你阿爹,只說帶阿元到揚州探姑母,其實是去寶應找太夫人,以為她看到可愛的孫女兒會回心轉意。殊不知,太夫人是不能以常情揣測的。我一片天真,妄圖彌合太夫人與你阿爹的裂痕,不過白白葬送了阿元。”
李希茗說得喘氣,突然撕肝裂肺地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