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還是察覺到了他震顫的心跳。
很久以前,我也是一個會臉紅的少女,會因為與異性過近的接觸而感到害羞,會緊張,會無措。
可現在的我,已經能做到把感情和性分開。所以這種死灰復燃般的羞怯,對我來說已經因為少有而變得極其珍貴。
我願意享受這樣的感覺,沒有進一步地過度接觸。只是撫平了那個美麗優雅的溫莎結,因為是著急想到的,跟他的襯衫不是很搭配。
但我可以這樣把手放在令我心動的男人胸口上,門外是濃濃的雪夜,而他沒有抱我,沒有吻我,只是用手輕輕地摸了一下我的臉。這樣內斂而優雅的動作,真是浪漫得恰如其分。
然後韓千樹出了門,臨走前說:“把門鎖好。”
“嗯。”
“壁爐也壓好。”
“嗯。”
“等我回來幫你清理煙囪。”他說完後,似乎自己也覺得這樣的叮嚀有些過於婆媽和無聊,便擺了擺手,說:“回去吧,拜拜,我到巴黎給你轉款。”
我的心情因為韓千樹開了半夜的車,只因為擔心我而徹底地亮堂了。雖然身上還不舒服,卻依然精神百倍地把家裡裡外外地打掃了一遍。
繁盛的東西清理得很乾淨,他沒有帶走,而是把所有我給他買的東西丟進了門口的垃圾桶,連同那塊昂貴的勞力士。
我心疼自己花的錢,忍著噁心撿了回來,一邊刷一邊想起和他相處過的所有細節,突然覺得很好笑:他無論舉手投足,還是說話辦事,從來沒有一點窮養的樣子。就像韓千樹說得那樣,氣質一流,素質得體,我指得是平時。
再仔細想想,會想起他對待錢的態度也不過爾爾,我給他買的東西在他描述的那種生活中也算是名牌,但他的態度依然很鎮靜。就連養的寵物都不是普通動物,糧食都吃得那麼矜貴。
不知道在心裡嘲笑過我多少次了?我傻還自傲,開著個n年前的破甲殼蟲,還整天給他車鑰匙,顯擺我的車有多好開。結果人家親姑姑的座駕是世界上第二貴的車子,拔根毛都比我腰粗。
想想就生氣。
71埃及
收拾完之後,天都亮了。
我正在修理草坪,並且等待傢俱工人來,郵局的投遞員已經來了。
沒想到他在我門口停下了,笑著問:“徐小姐,有您的快遞。”
“我的?”
“是。”
“寄件人是誰?”
“obe協會。”
obe是一個很出名的律師協會,他們跟華人圈有很緊密的合作。主營業務只有法律相關服務以及相關的基金會。
我剛來時,我父母因為對德國的法律瞭解不透徹,惹到麻煩,也是obe協會提供幫助,收費很低。因為受益良多,我們家也在每年給協會提供一些捐助。
既然是來往過的,我變不疑有他,接了包裹。
沉甸甸的一個小箱子,進去開啟來,裡面是滿滿的綠鈔票。
我嚇呆了,好在裡面還有一張紙條,用漂亮的小楷寫著:妍妍,所有的你給過我的錢都在這裡,希望這樣可以藉此拾回我的尊嚴。如果訴訟還需要我,隨時打給我,我會一直在。
我花了半個小時,對這箱子裡的明細表,把那些錢仔仔細細地數了一遍。
真是所有的,從第一次見面,我給過他的,到我給他買的所有東西。
明細上還計算了伙食費,水電等各項費用。
另外五萬歐,沒有寫用處。
上面都是整數,最底層,是滿滿一層硬幣。
我一邊數,一邊想,這是不是他所有的錢?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多零鈔?
但立刻就讓這個想法滾出了自己的視線,年輕的國際法博士,把我騙得團團轉,他非常聰明,聰明人,永遠都不會被金錢難倒。
現在我不缺錢了,但韓千樹的錢也到賬了。
我把錢匯了回去,傍晚時他打來電話,問:“你不借錢了?”
“繁盛把錢還我了。”
他沒說話。
“不過旅行是說好的,你還要請。”
他鬆了口氣似得,笑了起來,“那就好。”
“哎喲,真是個錢多燒手的人。”
雖然沒有聽到聲音,我還是感覺他微微地笑了起來。
我問:“機票搞定了嗎?”
“一小時後,我剛到洛杉磯。”
“你剛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