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的爬上樓梯,絲毫未察覺出兩個女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這時恭子對敏夫說話了。
“我好睏喔,先回去睡了。”
敏夫的回答既簡單又明瞭。
“回去睡吧,不必送我了。”
恭子低頭看著樓梯之下的孝江,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她特意打了個大哈欠,彷彿在跟婆婆示威一般,然後就扭過頭走上樓梯,只留下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的孝江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自個兒生著悶氣。
連鬍子都沒刮就急著出門的敏夫,只花了十分鐘左右就趕到清水家門口了。提著裝滿醫療器材的公事包,敏夫下了車之後就直奔玄關。這時穿著睡衣等待許久的寬子立刻將玄關的大門開啟,就像溺水的人碰到救星一般直拉著敏夫的手臂。
“小惠!我的小惠!”
“請冷靜一點。小惠在二樓嗎?”
寬子一邊哭泣一邊點頭。敏夫拍拍寬子的肩膀,二話不說立刻直奔二樓。掛著填充玩具的房間大大的開啟,一臉茫然的清水就站在房間裡面。
“清水先生。”
聽到敏夫的呼喚之後,清水轉過頭來,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不一會兒又露出羞愧的神情,將臉別了過去。敏夫走進房間之後,看到清水的父親德郎正用手捂著臉龐,坐在門後的陰影處掩面嘆息。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讓敏夫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遠超過他的想象。
當敏夫朝著位於視窗的床鋪看了一眼之後,就知道自己的預感果然成真了。躺在床上的少女臉部肌肉已經呈現鬆弛的狀況,很明顯的就是一具屍體,而且還是死亡一段時間的屍體。
耳邊傳來寬子一邊呼喚小惠的名字,一邊從樓梯爬上來的聲音,敏夫立刻將公事包放在床邊,試著碰觸少女擱在毛巾被上的手臂。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完全感受不到半點生物的體溫。
敏夫靜靜的測量脈搏,卻怎麼也找不到應有的跳動。少女的頸部也絲毫感受不到半點跳動,眼瞼下的瞳孔已經放大。開啟公事包取出聽診器,試著鑽進鬆垮垮的領口,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少女的呼吸和心跳早就已經停止了。敏夫嘆了口氣,將聽診器取了出來。
“我女兒已經死了嗎?”
清水低沉而含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彷彿正在強忍內心的悲痛。
“已經死亡了。”
寬子大叫一聲。
“院長不是說小惠只是貧血而已嗎?還要我們不必太擔心!現在怎麼會——”
“不要說了!”清水低吼。“不許責怪院長,你先扶爸爸到房間休息。”
“可是……”
“快去!”
敏夫回過頭來,只看到不斷啜泣的寬子彎腰攙扶起坐在地上的德郎。扶著德郎走出房間的寬子臨別之際還不忘轉過頭來向敏夫報以怨恨的目光。
敏夫深深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感到很遺憾。”
“小惠是怎麼死的?”
“真正的死因要化驗之後才知道。”
說完之後,敏夫打量著床上的小惠。衣衫十分完整,寢具也未見凌亂,手腳依然平放在床上,這種種跡象顯示小惠走得十分安詳,死前並未遭受到任何痛苦。
“小小的貧血怎麼可能會出人命?”
從清水的語氣當中,可以聽出他正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過成效甚微。
“如果是其他原因造成的貧血,就有可能導致這種結果。”
“其他原因?”
坐在地上的敏夫回過頭來,仰望叉著雙手站在身後的清水。
“貧血只是一種症狀,而不是一種疾病。人體有時會發生單純貧血的症狀,不過也不能排除其他疾病造成貧血的可能性。通常在這種情況之下,人體都會事先出現一些徵兆。”
“小惠是這種情況嗎?”
“我不敢確定,這必須經過化驗之後才知道。其實前幾天抽的血應該可以瞧出什麼端倪,偏偏現在正值盂蘭盆節,驗血報告到現在還沒出來。”
“盂蘭盆節……”
聽到清水忿恨不平的呻吟,敏夫嘆了口氣。
“我這個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何況跟清水先生也是舊識,所以我就直說了。前幾天我採取了小惠的血液樣本,然後送去化驗所檢查。檢驗報告至今尚未出來固然是因為正值連休,不過當然可以透過管道請他們在放假期間進行化驗,再說診所裡面也有簡單的儀器,最初步的檢驗還難不倒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