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確定什麼。”
他點了點頭,並沒有追問下去。他知道艾瑞克·丹佛不會喜歡任何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作派,這是他與他之間關乎理解的
默契。
他們並肩走出聖奧蘭教堂,蘇格蘭玫紅色的夕陽沉重地降臨在他們生命的邊角上。
“艾瑞克,”他被那副浩瀚的自然景象所攝,著魔似的開了口,“你想過結婚麼?”
“我看我們是都沒希望趕在米諾斯之前結婚了,”對方卻似乎故意不察覺似的調侃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你不是從來
都沒什麼感興趣的女人麼?”
“沒事,只是想起來罷了。”他垂下眼,瀕死的夕陽在側面暈開大片絢麗的金紅,“也許我是不想結婚吧,婚姻對我而
言除了家族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將來我們各自結婚之後,也不能再一起出來玩,畢竟結了婚的人就不再年輕了。”
“怎麼會呢?”艾瑞克忽然側身坐在街心花園漆成暗金色的長凳上,落日餘輝在他身後打出天國的光,“雖然我以前對
你說過,生活是誰也無法替代的,但其實我現在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放鬆下來。可能的話,我真的很希望能一直
這樣,即使讓我獨自去應付所有人也好,回過身還能看見原來的你,就很幸福。別去想亂七八糟的事了,我不會離開你
的,放心。”
他靜靜佇立在他面前,他的神明微笑著仰面望向他,笑容很淺,卻情意深重。
“謝謝你。”最後他說,似乎要讓風把這承諾帶給主神留作見證似的,“我會一直是我,我答應你。”
十字薔薇 下——逆凜
時間:2012…08…18 19:10:58 來源: 作者:逆凜
58。雙城記
Lived,loved,and went wild。
我愛你至此。
又一年初夏的洋流把大批銀光閃爍的魚群從它們出生成長的地中海趕到波羅的海的漁場去,帶來這個國家令人豔羨的貿
易額。翅尖上有黑羽的海鳥倏得從頭頂掠過,陪襯著那些展翼後可長達一米的天空王者。雲聚合成龐大的移動城堡,鑲
上銀邊,從古老的神話裡滿載英靈而來,在當代晴朗的青空下緩慢遊弋。
對於浮雲城堡而言,這是它數百年來注視著的景象,細節的變化蘊涵著更加深刻的統一和輪迴。
而它始終處於與歷史平行的視角,在沒有交集的目光中默默凝視。建造它的祖先們採用了消極的漠然,將它置於斷裂空
間的結界之中。幾世紀以來戰火焚燬了哥本哈根,勤勞而艱辛的人們又重建了城市。這在它眼中都成為了一幕幕起伏的
歷史劇,戰爭燒不著純白玫瑰的一點邊角,一切凡人的喜怒哀樂皆無法感染它。它以驚人的高遠和冷峻與哥本哈根並存
,彼此互相交纏,互不打擾。
只是它所處的空間被精密的魔法斷裂,不與現實空間直接聯絡,因而在那些候鳥沿著經線越過阿爾卑斯的雪峰迴歸故土
之時,沒有停留在塔樓的尖頂上。
艾瑞克·丹佛不為人注意地嘆了一口氣,慢慢陷進鋪著白色手紡墊巾的沙發裡。這是他難得假期的第一天,如同從天花
板上垂下的吊燈般精緻而冰冷。
他終究還是回到了這裡。
在他二十四年的生活閱歷中,浮雲城堡從來是一個意味複雜的詞。自他六歲起,在這座丹佛本宅度過的時光就算不上多
,也並不愉快。事實上,隨著年齡增長,他愈發覺得浮雲城堡實在是丹佛族人靈魂濃縮的聚合體。他在這座白色基調的
巨大建築中切膚地感受到了那種崇高而卓絕的理想,正迅速蠶食著這一族所剩不多的溫暖信念。他無法言明這個理想的
具體內容,也尚未注意到,自己同樣是這種理想的堆砌者。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可避免地邁向一個短暫迸發的瘋狂階段,現在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坐在沙發上望一眼窗外。結
界對外部進來的光是寬容的,他可以看到白色烈焰從眼底蔓生出去,一望無垠,席捲而來決絕絢麗的純粹光芒,灑滿荒
野與桑田。
這種純淨的顏色刺得他眼睛有些痠痛,於是他轉過身,有些無奈地站起來,房間裡的擺設沉靜依舊,複雜華美的吊燈折
射的光線光怪班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