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病人,被送進了病房,一會兒這小伍帶著小鬍子,辦了住院手續,倆人交了一萬塊錢壓金,進了一個標著精神專科的辦公室裡,伍元一伸手,向小鬍子介紹道:“這是醫院的候大夫,精神專科的權威,有候大夫在,您放心,你兩位哥哥的病,保治保好……”
小伍扮人像人、扮鬼像鬼,穿上白大褂,還真像一個無良醫生。
“哎喲……我得給大夫磕個頭噯……”小鬍子說著做勢要跪,這醫生是位四十多歲胖胖地中年人,趕緊地把小鬍子扶起來。小伍趁著倆人說話的當會,悄悄地關上了門。
那小鬍子一看門關了,馬上省得什麼意思,說話著掏出一包硬硬的信封,就著往醫生的大口袋裡塞,嘴裡說道:“大夫,五千塊,一點小意思,勞您費心了啊。”
“咂……你看這事,這叫什麼事……”那候醫生不迭地推拒著,卻是沒有伸手往外拿,這事司空見慣了,那個家屬不送,這心裡真有點不得勁!
“這怎麼行,您不收,我能放心嗎?我這倆哥精神病好幾年了,可就指著您了。收下,別客氣,現在都大行大市,俺懂這規矩。”小鬍子拍拍醫生的口袋不讓往外拿,那醫生看這家屬這麼客氣,倒也不推拒了。暗地裡誇這人雖然穿得不怎麼樣,不過還真懂事。
“病歷帶來了嗎?”候醫生朝著假醫生小伍說道。
“噢,有……一個是妄想症、一個間歇性強迫症……”小伍說著,掏出了幾張紙。
“喲,這可不輕啊!”醫生翻翻看看,嘴裡說道。
那小鬍子,眼一瞪,彷彿乍遇知音一般拉著醫生的手說道:“神醫啊,一看就知道……俺大哥,做生意虧本了,現在一直覺得自己是大款,一直覺得有人要綁架他勒索線,一醒來就是說,啊,我叫聚財,我有錢,我給你們錢,你們放了我吧……我這個二哥,你看身上那紋身就知道不是個好主,爹孃死得早,打小就在街上當混混,缺少管教,醫生您可千萬注意啊,一醒就他就打人,對……別把他倆人關一塊,倆人一見面就對掐,現在老二腦袋後和手上還有傷呢?……真的醫生,這事家醜,擱別人我都不好意思說。”
小鬍子纏雜不清的說著,說得還真有點無可奈何,悲悲慼慼,頓時搏得了醫生地同情,何況還送了份厚禮不是?
“放心放心……”醫生反倒沒法子安慰了,精神病家屬一般都會被病人攪得不勝其煩,這表現還算好地。
“那個醫生…”小鬍子拉著醫生的手。有點難為情地說道:“醫生,這事呢,我本來不好意思說,我們家多少還有倆小錢。我們沒別地要求,真治不好。一定也得把他看好嘍,別再回去禍害村裡人,我就燒高香了,我隔三兩天就來看他。錢不夠了您就給我打這個電話。”
“沒問題,遇上你這麼通情達理的家屬,我們地工作就好做了。好……”醫生大包大攬了,估計是那信封裡的錢在起作用。
仨人聊了不多大一會,小伍便以趕路為名告辭了,這醫生摸著口袋裡硬硬地一包。直把這倆人送到醫院很遠,回頭才拆開信封,齊刷刷地一疊鈔票,心裡實在的是美滋滋地,再一看手裡還拿著病歷,隨手翻了一下,奇怪了,一個叫宋大虎、一個叫宋二虎。嘿……醫生心裡怪怪地。再一看家屬的名,樂得差著摔一跤:
歪歪扭扭三個大字:宋迷虎。
周毓惠這算是看得徹底明白了。楊偉這是先抓了人,問清楚了事。再把人打暈偽造的病歷直接送精神病醫院裡,放這兒,等於是找了一群最專業的看守,不服都不行。
周毓惠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損人損到這地步,讓她也著實無語了。
車接近高速路口地時候停下來了,另一輛皮卡已經等在哪兒了,救護車上,脫了醫生服裝的小伍,撕掉臉上的偽裝,膚色頓時回覆了原先的嫩白,跑著上來迎楊偉,楊偉伸著腦袋說了句:“伍,車不是偷的吧?”
“不是,六哥那拆車場有輛報廢的,他們昨晚就開始動手,噴了噴漆整了這樣地。”小伍笑著說道,****之前把車整好調到雲城這辦法,也就楊偉想得出來。
“拿著……”楊偉遞出個小東西來,看樣是儲存的優盤。嘴裡說道:“趁著天還亮著,你回鳳城,去辦這件事,怎麼幹,我零點通知你,你把人找好。”
“哎……那我走了啊,惠姐,拜拜……”小伍說道。
周毓惠應了聲,往前看的時候,卻是那個剛剛醫院裡的小鬍子,解了褲子,朝著車輪就撒尿,氣得周毓惠側過頭去,恨恨地說了句:“這那找的人裝扮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