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身上還有多少錢?”看見幾個人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他接著說:“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人,都不容易,說句實話,那派出所的所長是我親戚,我就說你們是我的朋友,我保證你們交點罰款就可以了,你們若不相信,我可以帶你過去”。
張起和開客車的二位師傅商量了一下,他們二人也願意把身上的錢拿出來,等把摩托車拉到家裡再籌錢給他們。所有的錢加在一起,還有二萬多。
那個人看著錢說:“差不多夠了,你拿著錢跟我去!”
張起心虛地拿著錢和那個人又重新回到了派出所,那個人和二個民警在另一間屋子裡說了一會話,就走過來把二萬多元錢從他的手中拿過去說:“這錢先放這兒壓著,等後來你們再過來處理,車先放走,等會開個條子給你”!
一會,那個人拿了一張條子拉著張起急急地走出了派出所,對司機說:“你去把車開出來,你們可以走了!”張起看了看手中的條子,上面寫著:暫收到摩托車罰款二萬元整。下面有個圓圓的印痕在上面,但字跡看不清楚。
臨走,張起是千恩萬謝,那個人說:“都是出門人,不容易,往後有空來處理就是了,剩下的錢我請客了。”誰都知道這一走就不會再來處理了,但誰都沒有說破。
家鄉近了,車窗外淅淅瀝瀝地飄起了冬雨,陰霾的天空更加重了車廂裡的氣氛,空氣沉悶地讓人喘不過氣來,髒孩坐在車的一角,偶爾瞟一眼張起,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張起什麼也不想說,他只想趕快把這批車處理了,好好去經營自己的生意。
摩托車卸在髒孩的家裡,因為他家的院子大且平整。
這幾天太累了,簡單地吃點飯,張起就回家去休息了。半夜裡,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髒孩的母親過來告訴張起,摩托車和髒孩都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了。檢察院怎麼能管這事,張起尋思著,覺得不可能,這半夜三更的,去找誰處理,只能等到天明再說了。天還剛剛亮,又傳來了敲門聲,張起以為是髒孩的母親,開啟門一看,是一夥穿制服的人。其中一個人說到:“你就是張起吧,有人舉報你走私摩托車,跟我們去工商局去一趟吧。”張起沒有來的及說什麼,就被二個人擁上了一輛麵包車。
在工商局裡,張起一五一十的把摩托車的來龍去脈講了個一清二楚,堅持說自己不清楚這是走私。這時候村長老李來了,他找了熟人的同時還帶來了五千元的罰款,工商局的事情就這樣應付過去了,可檢察院那邊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下午,張起又急匆匆地趕到了檢察院,門衛問清了情況就進去了,不一會來了二個人對張起說:“我們正要找你呢,跟我們去吧”!張起跟著他們走進了一間辦公室,順便看了一下門上的牌照:打假辦公室。
二人叫張起蹲在辦公室的一角,拿出了一疊紙,邊問邊記起了材料,張起把在工商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記完材料後,他被帶到了一個賓館裡。賓館裡有個很大的魚池,魚池邊有個很富態的中年人在那裡釣魚,幾個人進來後就忙著走過去對中年人彙報著什麼,中年人不時地點著頭,張起隱隱約約地聽出那個中年人是個科長,這個賓館是他們辦公的另一個地點。
後來張起被帶到了賓館後面的一個地下室,裡面有點暗,進去老半天才看清周圍的一切,室內很小,四周都是毛碴的水泥,沒有坐的地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防空洞。張起以為髒孩在這裡,但沒有。這裡關著七、八個人,他們有的是造假的人參蜂王漿的,有的是走私棉花的,有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這時候張起才有點害怕,自己怎麼和這些人關在一起,真的犯法了?要是那樣。張起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那和自己的理想是相違背的,活著還有什麼價值!
到了晚上,一位工作人員給送了點饅頭過來,看著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他悄悄地把張起拉到一邊說:“聽說你是個做教師的,一個姓李的村長來找科長給你講情的,我估計交點罰款就行了,他們都是不願交錢的主顧,要不然也早就處理完了,”他邊說邊指了指那七、八個人。停了一下他又說:“我這有九副手銬,今晚臨我值班,我有點事情,你等快睡覺的時候給他們都戴上,你就別戴了,替我看著他們,上面的門是鎖著的,不用擔心。”那人說完就走了,張起好半天才明白過來。那一夜,張起沒有給他們戴手銬,但自己也整整一夜沒有閤眼。
二天後,張起被放了出來,老李來接他,同時送給了他一張罰款單: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