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

家家絲行,門面光新,名色招貼,五花八門。蠶農爭相賣絲、售繭給絲行,但見擔飛筐動,算盤撥拉,銀錢嘩嘩。

“阜康絲行”更是門庭若市,四鄉蠶農爭著趕來投售。

過了幾天,朱福年循倒回湖州向龐二爺報告商情。上海專營、兼營湖絲的洋行有十多家,當他領著幾家買辦房的“莊首”在碼頭下了船,才知湖州今年收絲鬧了這麼大聲勢,那臉頓時拉了下來。他與“莊首”匆匆別過,立即進城,趕往龐家大院。

龐二爺給兩人作了介紹,又斷續著剛才的話題:“胡老闆,由於你左右斡旋、應對有方,我們湖州絲商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團結興旺的景象了。這一次,真正要讓上海那些的洋商灰心喪氣,等他們趕到湖州,我們早已先下手為強,他們再也撈不到什麼好處了。哈哈!”

胡雪巖謙遜地:“龐二爺,凡事起頭難,有人領頭,大家就跟著來了。專做洋莊的那些絲商,心裡何嘗不想這樣做?只是膽小,不敢動。現在我們想了一個風險不大的辦法,讓大家跟著我們一起來做,這樣一來,誰還會不高興?”

龐二爺點頭:“是啊是啊,只是收購到生絲,僅僅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要想辦法趕緊拋售出去,將收購到的新絲運到上海,須儘快脫手,儘快變成現金,這樣才能有賺,才不會將資金擱死……”

“二爺所說,真是行家裡手的至理名言!我們也在考慮,如何將這批生絲趕緊運往上海,與上海的愛國絲商聯合起來,一起同洋商討價還價。”

龐二爺爽朗地說道:“好!我認準了你這個朋友,完全信任你,我們一起來做。如果你的‘阜康’資金不足,也可以動用我在上海‘恆記’錢莊的資金。如果需要,我可以再拉一批長期存款的戶頭來,為你‘阜康’增添資本。”

朱福年的臉色一下變得異常難看。

胡雪巖馬上發覺他表情的變化,用親切的口吻問道:“朱總管,今年上海生絲貿易方面有訊息嗎?”

朱福年拿眼角哨著龐二爺:“生絲交易的時候未到,國際生絲的行市是摸不到的。”

這大抵是實話,因為郭慶春的加急信上也是這麼說的。二爺說得不假,這朱福年察言觀色的本領不孬!胡雪巖深受龐二爺信賴,他一眼就瞧出來了。“有幾家專做生絲生意的老行,比如德國的森茂德,印度——實際上是英國人開的森切,以及英國TS、查理、波色等洋行公司,不會一點訊息也沒有吧?”

朱福年的眼皮子猛地跳了幾下,他知道,今年生絲出口國際方面的行情,在龐二爺這兒在湖州,他已經不是獨家新聞了。“歐洲已有幾家訂單到滬。”朱福年說罷,開啟藤箱,取出一份由他親筆整理的行情訊息交給龐二爺。龐二爺把“訊息”拿在手上,並沒有看:“福年,今年的生絲,主要是湖州,當然,主要是我跟胡老闆兩家跟洋商做。這是一個根本性的改變,你要配合胡老闆,作好跟洋商較量的準備。”

胡雪巖 第二部分(13)

朱福年不得不提出他的擔心:“龐公、胡老闆,湖州搶購、囤積新絲,想做壟斷生意,我看出來了。如果生意做成又是按照我們的意願,那是大賺一筆,而且替中國絲業出了一口惡氣。但萬一洋商各公司也聯起手來,不買湖州的生絲怎麼辦?買而把價格壓得低低的怎麼辦?畢竟生絲出口的主動權操在洋人手中,如果他們有意撇開湖州,改到別地開闢生絲市場,我們豈不因小失大?還有,萬一洋人動用朝廷來壓湖州,區區幾位絲商又怎能抵得住?”

龐二爺伸手在朱福年肩頭按了按,“福年,你也累了,先去客房歇息歇息。”

龐二爺對胡雪巖道:“已經好幾年了,我一直在物色一個可把上海生意放心委託的人,現在算遇到你了。”

“二爺,上海不是有朱福年這樣的能幹管事,在全權代表你經營業務嗎?”

“二爺我很小氣的,尤其容不得不忠不義之人。你去上海,我要賦予你盤查‘恆記’銀錢借貸、考查各處用人的大權,讓朱福年服你管轄。”龐二爺鄭重其事。

“二爺讓慶春當‘包打聽’,現在又讓我給你當巡捕?”

龐二爺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馬上向他宣佈:‘恆記’與‘阜康’聯合。這樣,你也就是他的老闆,完全可以代表我行使職權。雪巖,希望你到上海以後,迅速查清朱福年主管的賬目,如發現他有圖謀不軌的地方,我要對他嚴懲不貸!”

“二爺,做賊總要落下痕跡,日子長不了。我到上海,暫時還不能驚動他,生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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