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一個現成的線索,我到現在才意識到呢。
越是簡單的事情,越是容易被忽略。腦太歲在江文生之後,寄生到了林傑的身上 ,為林傑編織好虛假記憶後,又寄生到另一個人——目前假設為房某的身上。這其中有一個接力點的問題。
從江文生到林傑,因為江文生應該是解除寄生狀態後就死了,所以無所謂接力點。但從林傑到房某,這個轉移宿主的接力點,就值得細細推敲。
因為林傑被腦太歲“釋放”之後,他就恢復了自主意識,那麼他腦中那段虛構記憶的最後節點,就必須和清醒後的第一個嚴絲合縫。
聽起來這似乎挺簡單,比如獎狀停車時打了個瞌睡,趴在方向盤上迷糊了一會兒,醒過來繼續開車回上海,這不就行了嗎?其實不行。
因為林傑背上的傷口。寄生必須要突破宿主的面板,直接連通神經系統才行,所以必然會產生傷口,就是那種癒合後呈銅錢大小的圓疤。以林傑的精明,哪怕用更大面積的傷口來掩飾著兩個疤都是很冒險的,所以就要求短期內決不能讓他發現這兩個圓疤。
這不僅要求寄生時預先挑好位置——得是不容易被自己看到和摸到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在林傑恢復清醒後,不能感覺到疤,不能痛,不能癢,不能麻。
我相信腦太歲多半能做到,在離開林傑的身體前,或者俯身房某後,用某種生物方式刺激林傑傷口細胞,讓傷口迅速癒合。
但這不是魔術,傷口癒合得再快,也必然需要一段時間。癒合——結痂——痂脫落,怎麼也得好幾個小時吧。而且腦太歲那時候的狀態時如此的虛弱。
這幾小時甚至是十幾小時的時間,該怎麼讓林傑認為是正常停留,不起疑心?
我只想到一個辦法——旅館住宿。早晨在旅館醒來,帶著虛構記憶返回上海,再正常不過。這樣,腦太歲 可以在離開林傑身體後讓他昏睡至少十幾個小時,令其傷口癒合。而這個充當記憶銜接點的旅館,則必定在林傑的回憶錄中有所體現。
沒錯,就是我身處的這座旅館。有一種興奮的戰慄從我的後頸蔓延開去,在我冒險生涯中,每一次突破迷霧,都會有類似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