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來。所以說,這全都是報應啊 。”
看來這就是鄉里鄉鄰對這事情的結論。在刑偵人員看來別有玄機的疑點,對老百姓們來說,用“報應”二字就都能解釋通了。
這些資訊對我的價值不大,我一邊聽著,一邊在想,房氏兄弟設路障攔車收錢的地方,就在六里嶺邊,這意味著什麼。
先前我在縣醫院瞭解過當年房氏兄弟受傷的情況,五人身上都有傷,兩人重一些,三人輕一些。常常我的思路會有點滯後,到現在和攔車點的資訊一碰,我總算是整理清楚這背後的意思。
一個法醫和五條兇狠的大漢幹了一架,居然還贏了,這是林傑被編織過記憶裡德資訊。實際上呢?
江文生在被腦太歲附體前,肯定是沒有多強搏擊能力的。附體後就變得如此神勇?難不成腦太歲主動輸送能量給這幅軀體,讓其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並不是說絕對不可能,但在腦太歲消耗了大量能量附體之後,這種可能性很小。
從五兄弟的傷勢來看,並 沒有哪個人的傷重道喪失行動能力。一般在搏鬥中,一對多並取得勝利 ,只有兩種情況。第一自然是把所有人都打到,第二是殺一儆百,把至少一個對手迅速殺死或重傷,讓其他人知難而退。這兩種情況,都和五兄弟當時的傷情不符。
另一個有用的資訊是,五兄弟去就診時,有幾個人身上染了大灘鮮血,讓醫生以為他們傷勢極重,但檢查後才發現時輕傷。醫生肚子裡就覺得,那多半是別人的血,但五兄弟的兇威放在 那兒,誰敢去問呢?【霸氣 書庫 ﹕。qisuu。】
的確是別人的血,我想,是江文生的。
江文生當然沒有死,要是他被五兄弟打死了,腦太歲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就不會發生控制林傑的事情。有沒有可能在搏鬥中腦太歲附在其中一人身上呢?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就被我排除了,先不說腦太歲怎麼做到在其他四兄弟的面前偷偷控制另一個人,五兄弟是一起去醫院的,其中一個人身上忽然長了塊肉瘤出來,醫生也會發現的。
所以江文生大量流血,又沒有死,卻是怎麼擊退五兄弟的呢。我想來想去,就只有靠拼命了。
舊時幫派火拼,暢遊人自切一指或自捅兩刀,而令對方退走的事情。因為對自己能狠得下手的人,對別人當然更狠,如果沒有做好承受這樣損失的一方,就會知難而退。
江文生對自己,無疑能做到狠到極點,怕是引刀自宮這樣的事情,都可以不皺眉頭就做出來。因為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想象一下五兄弟和江文生衝突的情景:刺了他一刀,他竟然沒有痛呼倒地,而是一聲不吭地用手抓住刀刃生生掰斷,手指都被切得只剩一層皮連著也恍如無事;打斷了他的胳膊,照樣還是衝上來,用刺出來的白骨茬子扎你的眼睛。一個人可以狠到這樣,那麼即便是五兄弟這樣的兇人,也會心裡直冒涼氣,在還有戰鬥能力的時候就退去吧。
而江文生打成這樣,就算痛覺傳不到腦太歲身上,就算腦太歲能做到控制血管迅速止血,宿主本身也會變得十分虛弱。傷成這樣,當然要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養,不能再開車了(林傑的回憶錄上,車被五兄弟賣了,未作追查,下落不明)。打鬥地點離六里嶺這麼近,江文生會不會就直接遁入六里嶺了呢。
六里嶺,六里嶺。虛假記憶力的六里嶺小火,真實世界中的六里嶺大火,當年在六里嶺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手機簡訊的嘀嘀聲把我從一大堆想象力喚醒。剛才的片刻間,老闆娘到底和我說了什麼,我竟完全沒有聽見。哈,這就是我自己的方法了,先大膽想象,然後從想象中找出最具可能性的,再和現實裡的線索對照。
帶著一點自得,我低頭去看簡訊,臉上的肌肉立刻就僵硬了。
老闆娘發現我的表情有些不對,也停了嘴。
我慢慢抬起頭,衝她勉強笑了笑。
“咋了?”這個把自己的私事都攤給陌生人看的女人,問起別人的私事也毫不含糊。
“哦,啊。”我隨口應著,滿腦子被這條簡訊佔住,想著自己此時該怎麼辦該做何抉擇,已經沒有餘力對付老闆娘。
決定很快做出,我對老闆娘抱歉地一笑,說:“不好意思,家裡有些急事,需要打個電話,我一會兒再過來聊。”
“哦,沒事,你忙,沒關係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撥通了梁應物的電話。
“找到腦太歲線索了?”他劈頭問我。
“沒有,張巖給我發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