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母親和四妹怕如傾胡來,傳出什麼不好的話,讓靈兒誤會,特意搬到我的公館去。可如傾看到母親和四妹,就發瘋起來。
她的模樣很可怕,母親和四妹說她瘋了。
她們回了張家花園,如鯤在我面前倒是沒有發瘋過。
我明知她可能是裝瘋賣傻,可又不能現在點破。最近父親在處理姑母的家產,周家那些人沒皮沒臉,說什麼姑母是周家媳婦,應該交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處理。
幸好周老太爺和周老太太是明白人,沒有插手。周老太太還在我母親面前哭,唸叨姑母的好,比親生女兒還要好。
姑母常年孝順他們,逢年過節禮品豐厚,平日也常常差傭人去問雙親身體如何,用度可缺,暗地裡揹著其叔伯,給二老塞了不少錢,讓二老衣食無憂。
周老太爺就當著族人的面,說既然應該交給他處理,他就委託舅老爺來辦,周家那些人才消停些。
可到底是被周家人耽誤了些功夫,姑母的遺產還在算,至今沒有全部清理好。父親說,姑母的生意我們自己家買下來,錢就全部換成金條,替如傾保管,將來給她做嫁妝。
如傾未來的婆家如果想要姑母的生意,就算我們家給如傾的陪嫁,再還給她。
這一切辦下來,總是要功夫。
如傾不懂事,這邊還傷著心,扭頭又想用姑母的死,博取我的同情和可憐,纏住我,父親和我是不可能讓這種人進張家門的,大嫂,這句話您幫我轉告給靈兒。”
畫樓又是輕微頷首,卻不多言。
如果張君陽句句屬實,張氏父子為人倒也厚道。
提到周如傾發瘋之事,張君陽很理智的說,她是在裝瘋賣傻,只是想博同情。既然她還有心情裝瘋,肯定不會傷心過度。
張君陽告訴畫樓這個,是想告訴她,等周太太遺產處理妥當了,他會親手解決周如傾的事,不會讓她破壞自己的生活。
又說張太太和張妍怕周如傾胡來,特意去他的公館,還說張覺得周如傾人品有問題,是在告訴畫樓,不僅僅是他,張家其他人也看不上週如傾。
她緩緩鬆了口氣,抬眸看著張君陽:“這些話,我會轉告靈兒的。”然後墨色瑪瑙般的眸子微轉,她幽幽開口,“君陽,我問你一件事,你如實告訴我……”
張君陽問什麼事。
“這些話,你如果說給靈兒聽,她不會不體諒。你為何什麼都不說?”畫樓道。直到她比他逼急了,他才如實相告。
夫妻之間,有什麼比彼此坦誠更加重要?
過日子哪能避免磕磕碰碰,這些基本的溝通都沒有,彼此猜忌,再好的感情也要被消磨。
張君陽聲音微低:“丟了貨的事,是生意上的,我不想她擔心。姑母遺產的事,我還沒有來得及跟她說,她就來了官邸。姑母葬禮後,如傾鬧得死去活來,她不願意住在我們家老宅,只想回姑母的宅子。
可她那樣的,周家人趁虛而入,她肯定不會應付,姑母的心血就打了水漂。父親問她除了周公館,還想去哪裡,她說了我的公館,我父親和我便一起將她接過去。靈兒看到了父親親自送人過去,怕是誤會了……
我前兩次來,剛剛想說如傾,她立馬就打岔······”
他們結婚也快一年,白雲靈因為無孕,她自卑起來,原本對張君陽滿滿的信心,漸漸被消磨。
她猜忌著丈夫,就開始鬧情緒。
張君陽又有他的傲氣和顧忌,兩人不曾開誠佈公,導致今日局面。
畫樓長長舒了口氣,笑容輕快起來:“我已經明白。你有錯,靈兒是你的妻子,你為了丟失貨物而憂心,卻不肯告訴她,她肯定多想了。你是她的丈夫,就應該處處體貼些…···”
張君陽見畫樓雖然批評他,可笑容卻真誠,他便明白,她相信了他的話。
有種如釋重負,張君陽心頭的重石落了地,他微微一笑:“是我不對。”
這次的語氣比前面說的更加誠懇。
“靈兒也有不對,她還是太年輕了些。”畫樓道。卻沒有像罵張君陽那樣,仔細分析白雲靈哪裡不對,一句太年輕概括了,很維護她。
張君陽不免又笑。
“今天忙不忙?”畫樓問。
張君陽道:“事情可以挪到下午做。”他明白畫樓想留他們在這裡,親眼瞧著他們夫妻握手和談。
“留下來吃午飯。”不等張君陽回答,她已經起身,喊了管家,說六姑爺今天在官邸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