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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雲鶴突然對二狗產生了同情,點點頭道:“是啊。”
畢竟他們這些人,一個個的,又有哪個真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呢?
他的老頭子,現在還在上海,生死未卜,說到這裡他就想,要是再過段時間如果薛文錫還不來,那自己就回大陸找他。
反正無論如何,自己是不會拋下他的,他已經老了,以後只會更老,身邊沒有人的話,實在是太悲涼的寂寞。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但也並沒有持續太久。
下一場麻將一打,沒過多久,兩人一言不合就開始拍桌擼袖子了。
而此時屋內的餘紳,正躺在薛覃霈身旁睡一場久違的好覺。
他大概真是累了,側著身子,拿手一枕就睡。他睡在床沿上,膝蓋蜷縮著,正是凌空在外,薛覃霈看不過去,把他往裡抱了抱。自己則靠在另一邊,閉目養神。
餘紳這一覺睡到了傍晚,薛覃霈只躺了一會就出門了,他看到屋外像小孩一樣互相嘲笑的二人哭笑不得,二人看到他一出來,卻都即時停嘴轉頭,雙雙看了過來。
靳雲鶴衝他一笑:“呦,薛少起床了。要不再來一把?”
二狗也在後面看著他微笑,但沒有說話。
薛覃霈點點頭,也走過去打起了麻將。
這一天的和暖融洽十分久違,薛覃霈坐在桌邊,只覺得整個屋子都如沐春風,從未這般明亮過。他不想從前,也不考慮以後,只是覺得身邊三個人都還在,而自己搓著麻將,真的好極了。
第二天顧君盼把餘紳接了回去。
沒有依依不捨的道別,薛覃霈只是揮了揮手,目送他離開就關上了門。家裡的靳雲鶴和二狗最近劍拔弩張起來,不論是吃飯洗澡還是喂大黃,都要爭個先後。
二狗還小,薛覃霈就算了,但每次看到靳雲鶴跟小孩子爭搶,他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打靳雲鶴的屁股。
而這一次他終於付諸了實施。看著猴一樣跟二狗搶蛋糕的靳雲鶴猛地捂著屁股跳起來,他笑得嘴巴都合不攏:“我說你這麼大個人了,別跟人小孩搶行麼?”
靳雲鶴嘴裡滿滿塞的都是蛋糕,此刻瞪著薛覃霈,含糊不清道:“我哪搶了,我哪搶了?你看看二狗,他才是蹬鼻子上臉呢。”
二狗趁機拿走了整個蛋糕,薛覃霈不說話,就只是看著靳雲鶴。而靳雲鶴衝他翻了個大白眼,轉身想要繼續吃,卻發現早已人去蛋糕空。
為時已晚,他追悔不及。
因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咂嘴搖頭:“求不得,愛別離,苦啊,苦啊。”然後又抬頭瞪了薛覃霈一眼:“都怪你。”
薛覃霈上前坐在他旁邊,伸手摟過他的肩膀,隨意道:“少吃點不好麼?下次再給你買的時候你才開心。”
靳雲鶴長長地嘆了口氣:“那我下次要栗子蛋糕。”
兩人各自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薛覃霈的手從肩膀移到他的頭上,默默揉著他的頭髮。
靳雲鶴趁機一靠,嘴裡嚷著大黃大黃,大黃便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蹭地一下跳上了沙發,在兩人的腿上趴下了。
自從餘紳和顧君盼確定了情人關係,報社便給了他一個好職位。他現在每天忙得不亦樂乎,要處理很多事情。
然而在這樣一個訊息不算太自由的時期,報社實則非常難做,有的報社其實就是一個小秘密黨派,有的則只是發表一些詩作文章,顧君盼只想掙錢,因此給了這份報紙一個引進西方文化的定位,每天蒐集國外的趣事,發表上去消磨眾人的時間。
而他透過報社這條途徑,得知了許多的訊息,也有了更多的打算。他還是非常羨慕那些考上名校的人,雖然自己已經再無可能,但若是可以發展好一份報紙,他也可以同時享有名譽和地位。
但他非常不想承認一點,那便是顧君盼的對自己的喜歡,在所有這一切裡舉重若輕。若是僅僅憑藉自己的力量,那麼他是什麼也幹不成的。
顧君盼是純粹喜歡男人,他從未有過什麼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歷,因為他放手放得很快也很灑脫。餘紳已經知道他喜歡自己,仰仗著這種喜歡他也可以有許多捷徑好走,但如果僅僅為了這個他就草率地開始一段關係,那這對自己和薛覃霈來說,又該是多麼諷刺和殘忍。
因此並沒有過幾天,他便主動結束了這一段見不得人並且其實也沒怎麼算開始的關係。
顧君盼當時正在低頭喝咖啡,聽餘紳說完以後他張著嘴,驚訝地抬起了頭,咖啡被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