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妹,不談這個,你說今夜他去赴約,對方是誰呀?”
“好險!姜姐姐,要不是凌大哥武功蓋世,換了任何人,八成不能囫圇著回來的。”
她說了一切。
姜不幸為之動容,道:“馬小妹,你是說是他叫你來此和我同住的?”
“是啊。他說我倆住在一起比較方便。”
姜不幸心道:“莫非我錯怪了他?可是他為什麼硬不承認孩子是他的呢?這對我是多麼殘酷的侮蔑!”
“馬小妹,睡吧!大家都累了……”
凌鶴醒來時,已是未正,姜子云已為他弄好了淨面水。凌鶴道:“姜老,以後不要作這些事,我於心不安……”
“少主人,也唯有如此,老奴心才能安。”
洗了臉,姜子云叫了飯在屋中邊吃邊談,這工夫曲能直也來了。凌鶴道:“曲大俠用過飯沒有?”
“已經和馬姑娘用過了,馬姑娘吃過飯之後,說是要上街走走……”
姜子云道:“曲兄,你該跟她一起的。”
“為什麼?”
“依我猜想,馬姑娘可能是去找那孩子。”
“到街上能找到孩子?”
“那是個笨法子,大街小巷走走,聽到孩子的啼哭聲,以她和孩子相處之久,啼聲入耳就可判定是不是被搶去的小鶴了,除非那孩子不在此鎮上。”
曲能直和凌鶴同時一怔,道:“的確有此可能。”
曲能直道:“我去看看。”
“待會我也去。”凌鶴待曲能直走後,道:“姜老,聽你的口氣,似乎知道葉伯庭身邊的年輕人是誰?”
“少主人,以你的聰明,且認為他似曾相識,應該可以猜得到。”
“我猜不出這麼一個其貌不揚,身手卻十分了得的年輕高手來。”
“少主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如果你往這個方向去猜,就有可能了!”
凌鶴靈機一動,吶吶道:“這怎麼可能?他……他已重傷死亡……早就埋掉了……”
“對了!少主人,想想看,葉伯庭不也是油飛燈幹而亡,而且由你一手把他放入石棺之中,蓋牢了棺蓋後,耽了幾個時辰才離去的嗎?他為什麼會活過來?”
“葉伯庭會‘冬眠大法’?”
“少主人,你要用‘冬眠大法’,比他們還高明,那就是巨書上的‘導引大法’中的一種心法。”
“你是說葉伯庭把‘冬眠大法’傳給了那年輕人?”
“當然,因為他們是父子……”
“什麼?江涵是葉伯庭的兒子?”凌鶴大為驚異。
“除非是父子關係,誰敢信任另一個人,把‘冬眠’中的自己交由另一人作復活工作?”姜子云道:“天竺瑜伽的‘冬眠大法’,高明者能在棺內埋於深坑中一月之久,只以舌尖抵住上顎,使氣道僅有一線相能,所以棺中所有的空氣足夠一月所需。但是,也必須做到下列幾點:一是‘地應潮’(丹田發響),二是‘天應星’(如流星在眼前穿過),三是‘陰蹺’發熱,一股熱流自大腿‘陽維’流下去。‘海底’發熱,衝過閭尾,直達後腦。‘河東通,神仙一半功’,這自然和打通‘任、督’二脈相似,而且少主的‘任、督’二脈已通。但不同的是,不論生理與心理方面都達到近似絕對的靜止狀態。也只有如此,才僅需要幾近乎無的空氣和熱量。除非如此,沒有人能以棺中那點空氣維持一月之需的。”
“姜老,這是佛家心法,據說道家也有這種心法。”
“是的,道家講究由老而壯,由壯而丁,由丁而童,由童而嬰,然後超脫進入另一個境界。和凡入的由嬰而童,由童而丁,由丁而壯,由壯而老是相反的,因而才有所謂‘順者為人,逆者為仙’的說法。”
“不過道家的所謂‘採戰’,‘栽接’(老幹接新枝)及‘合藉雙修’等等,總是落入旁門之中。”
凌鶴道:“姜老見聞極廣,實在佩服。”
“老奴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所以葉伯庭和江涵若非父子,以葉伯庭的奸詐多疑,怎敢把復活的重任交給別人?須知人在棺中只要超過半個時辰以上,出棺時就要小心地推宮活血,推錯了宮,拿錯了穴即無救,而埋得愈久,復活的手續就愈繁。像一個月出棺的瑜伽信徒,要在絕對無風的屋內,由三至五人同時進行復活工作,有的推宮,有的用溫溼的面中輕擦全身,因為人類在此境界中,僅有生命潛力的律勁(非指心臟),其他一切都近似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