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的道:“滷菜沒有餿,你的人餿咧!切多少?、跤足客人道:”賒不賒賬?“
掌櫃的也懶得吭聲。波足客人道:“就來一碗小米稀飯吧!”
“他奶奶的!俺的鋪子要是靠賣稀飯維持,八成要喝西北風咧!”他還是端來一碗稀飯,還奉送了一塊鹹羅卜。
凌鶴的鍋餅和滷菜已吃得差不多了,又來了一人,這人雖然臉上多了兩顆黑瘍,穿得也很華麗,一反過去的潦倒作風,凌鶴還是看出,他就是“鬼手丹青”餘大彩。
凌鶴以為,此人既然化裝而來,自然不希望別人揭穿他的身分,也就故作不識。
餘大彩也切了半斤餅和一些滷菜。
都吃得差不多了。掌櫃的道:“老婆子,你先找個人幫你把舢版推下水,準備擺渡過河哩!”婦人往外走,順便指指凌鶴,意思是要他幫忙推舢舨。
凌鶴知道今夜有戲看,他可能成為主要目標。
他跟出來,走向沙灘,婦人叫他在前面拖船頭,她在後面推船尾。到了水邊,凌鶴停了下來,婦人道:“拖呀!再拖十來步就成了,平底舢艦有膝蓋以上的水深就可以了。”
“大娘,我只有這麼一隻鞋襪,溼了不大好,待我脫下來再拖吧!”
“一雙臭襪爛鞋,有什麼了不起?等會老孃送一雙新襪新鞋給你。”
“大娘,謝謝你,我還是脫下來好些……”他脫下鞋襪放在船頭上,赤足拖船入水。
這時其餘的過河客人也來了,那是破足老人和餘大彩。
“坐好!船小,別弄翻了……”婦人拿起竹篙,由船頭撐到船尾,來回走動。河深約五七尺的樣子,有點漩流,渾不見底。
這工夫,破足老人道:“我說大嫂,這條小河一共淹死了多少人?”
“臭嘴!呸呸!就不能說一句吉利話幾?”
“七月十五鬼節快到咧,這兒不是要添新鬼嗎?”
就在這時,婦人一把奪過凌鶴右腳的鞋子,凌鶴大喝一聲躍起去搶,而跤足老人也一指向婦人戳去。“鬼手丹青”飛起一腿猛掃婦人中盤,道:“老弟,他就是‘黑煞’姜子奇……”
這倒是大出凌鶴的意料。此刻一打量,果然有點像“白煞”姜子云,也就是了性大師。
這本是瞬間的享,“黑煞”一旦搶到鞋子,就離開凌鶴較遠,冷峻地道:“一指老鬼,你還差點……”移步翻腕拆了“一指叟”兩招狠攻,原來破足老人正是“一指叟”。
而餘大彩那一腿也落空了,反被“黑煞”一片不規則的弧形掌影罩住,餘大俠似乎朱想到“黑煞”的武功進步如此之多,加之舟小閃挪不便,竟被逼人河中。
凌鶴攻出六六招,“黑煞”似不想和他硬碰,把重心放在“一指叟”身上,“一指叟”非比等閒,指風過處,“哧哧”聲有如利剪劃裂錦緞聲。可是‘黑煞’的掌是把指風震散,人也馬步浮動不穩。
凌鶴攻勢如狂虎瘋獅,小舟搖擺顛晃,好像隨時都會翻覆,這正是考驗攻力的當口。
“一指叟”顯然不是“黑煞”的對手,但他奮不顧身,只是他走的方位,對凌鶴礙手礙腳。凌鶴乾焦急,卻無法直接和“黑煞”硬拼,因為舢版大小了。
已到手的“巨書”,如此被奪,誰會甘心?這時“黑煞”沉喝一聲“去”!巧妙而迅疾地一掌按在“一指叟”的背上。
“哇——”“一指叟”噴出一道血箭,他踉蹌退了兩步,差點翻落河中,被凌鶴一把揪住,道:“前輩,傷得重不重?快坐下來,我來收拾他!”
“不,不……”“一指叟”噙著滿嘴的血漬,道:“我和這血賊勢不兩立,……他曾殺死我的兄長……”
但“黑煞”陰笑一聲,鑽入河中不見了。這工夫餘大彩卻自河的彼岸下游冒了出來,看來論水性誰也不是“黑煞”的敵手。
尤其是凌鶴,他可以說不諳水性,只有連連頓足,道:“我會找到這鷹頭的。”他把舢扳弄回岸上,扶“一指叟”回到茅棚中,發現那掌櫃的已經不見了。
“一指前輩,絕未想到‘黑煞’會化裝成婦人。”
“老弟,那隻襪子中有秘密嗎?”
“不滿前輩,有一本秘發正在鞋中。”
“老弟,不要管我,快點去追。”
“前輩,你受傷不輕,我不能不管,況且前輩治過晚輩的宿疾,已大見好轉。”
“老弟,那不是什麼宿疾,是”黑煞“下的毒,你要繼續服我的解藥,更要以秘笈上的紹學導引逼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