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鈺正想再問,牢外又已傳出呼聲“王公公駕到──”
祁鈺愕然:“他怎麼也來了?”
小邪道:“這點我倒可以告訴你,他看上我了!”
話未說完,王振傴僂身軀已出現石梯,突見祁鈺,老臉微抽,拱手道:“奴才拜見祁王千歲!”語氣中,仍十分託大。
祁鈺對他這裡態度也已十分習慣,道:“王公公免禮!”
“謝王爺!”王振走下石梯,冷道,“王爺來此,可是為了涼鞋這位小奴才?”
“正是!”祁鈺道,“他因本王而被捕,本王自當來此明瞭一切。”“王爺和他有瓜葛?”王振之狡黠口吻,早已出了尊卑之分。
祁鈺不怕他搬弄是非,道:“善愛臣子,理所當然。”小邪拍手道:“好光憑你這句話,本王就交定你這位朋友了。”
王振狡詐瞄向小邪,冷笑一聲,轉向祁鈺,道:“王爺可知此人可能是叛徒!”
祁鈺冷冷道:“本王只知他是御膳房小太監。”
王振冷冷一笑,道:“王爺若不信,可否讓奴才審問他?”
祁鈺凝目望向小邪,心巾忐忑不安,他素知王振之陰狡毒辣,受他之害者不計其數,現在又開口要審問小邪,想必早就有備而來,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小邪笑道:“王公公有話快問,本王是有問必答,決不讓你失望。”
他如此說,祁鈺也無奈道:“公公你問吧!”
“謝王爺!”王振再次拱手,已走向小邪,冷笑道,“涼鞋你騙得我好苦終究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裡”
小邪輕笑道:“有呆子可以騙,不騙的才叫呆子。”
王振黠笑道:“你還是老實說,混進宮中的目的為何?”他冷笑,“小小年紀,可做太監也要混入宮,你的目的一定不小吧?”
小邪反問:“你怎知我沒卵蛋?是太監?”
王振奸笑:“一切王統領都說了,我也問過常周,你剛進宮不到幾天,還在路上戲弄過公主,和我孫侄王峰,哼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小邪聽其所言,知道常公公為了保命,不得不硬撐到底,而自己被驗過身子也得到王振相信,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笑得甚為輕鬆。
“我有什麼目的?王公公不也是太監?作太監又有什麼不好?”小邪純真道,“還可以當皇上的‘先生’,我好羨慕!”
他的話本是尖酸刻薄,語氣卻如小孩在幻想一般認真,讓人好生髮作不了。
縱是如此,王振老臉仍顯不自在,冷道:“恐怕你另有目的吧?既然羨慕,又何來胡作非為?”
小邪悵然道:“公公只知我犯下大錯,卻不問事從何處起?他媽的要不是他們先惹我,我又怎會找他們出──”
“這麼說,皇上惹了你,你也要找他出?”王振以為此話可以套牢小邪,奸狡直笑。
小邪應付自如道:“可惜皇上永遠不會惹我。”他曖昧笑道,“皇上是很有修養的!”
他又補了一句,“這都是公公教導有方!”
他反而以此話反套王振,套得更緊,王振想反駁都無法自貶自己。冷笑幾聲,道:“皇上,你也惹不起你還是老老實實說出目的,沒有任何事情能瞞過我,你最好識相點,免受皮肉之痛!”
小邪瞄向他:“真沒任何事能瞞你?”
王振冷笑:“不錯!”
“牛皮別吹得太大機會破的!”小邪戲謔道,“連我是誰,你都搞不清楚,還吹得有聲有色?”
王振老臉一紅,冷叱:“你明明是涼鞋──”
“涼你的頭!”小邪截斷他的話,叫道,“大冷天裡,還穿涼鞋?聽著!”一聲大喝,王振已被嚇住,小邪滿意笑道,“本王外號‘通吃小霸王’,姓楊,法號小邪大先生,比你那個‘小先生’要大得多了!”
王振冷笑道:“不管你是誰,終究難逃一死屍”
小邪嘿嘿笑道:“王公公你記性忘得真快,可知我就是劫走張克正張大人的欽犯?”
“你──”
“想到了沒有,在兩三年前的開封城──”
王振驀然想通,厲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小鬼?哈哈──”狂笑一陣,狡黠道,“你死定了,大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祁鈺聞言,臉色已大變,此罪萬萬無法赦免,他已為小邪擔心起來。
然而小邪卻胸有成竹,輕笑不已,道:“王公公現在該知道我進宮的目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