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眾人只是迷惑此聲從何處來?並未想及有人敢在大內皇宮唱歌。
琴音停,小邪唱聲也竭,不久琴音不再輕柔調,轉為快暢,隱含殺伐之聲。歌聲又起∶“姑娘呀今年一十八,眉兒細來眼又大,一跳一蹦多自在,可惜長有大肚仔,唉呀,誰的,唉——呀!他爹要往哪裡找啊──”
琴音直撥頓音,小邪也“啊”個沒完。摹地已有衛兵發現小邪,如撞鬼般地急叫∶“誰!不好啦——有刺客——”
叫聲方起,琴音已竭,霎時可見全宮宛若通了電的燈火,全亮起強光,急促腳步聲和碰撞聲,節節逼向此處。
小邪自信這些蠢材要爬上來,還得好幾分鐘,也悠哉地哼著小調,自在得很。
“刺客在上面——快派人上去——”
已有數名高手掠往屋頂落個腳,再縱往高樓。小邪突然拿出一包東西往琉璃瓦撒去,笑嘻嘻道:“弄點花生油,夠你們滑的!”
油落瓦面,散發香味,已緩緩往下滑。
此時畫舫已走出一位年齡和小邪差不多,連身材也一般大的黃袍少年,玉樹臨風,面帶笑容地瞧向小邪,兩人對上眼,黃袍少年稍微愕,然馬上又恢復笑容。
小邪望著他,哺哺道:“身穿龍袍,年紀不大,和自己差不多──難道他就是混蛋皇帝?”隨即提高聲音,叫道:“喂,你是皇帝嗎?”
那人先是一楞,隨即回答∶“我不是,你又是誰?”
小邪輕笑道:“我是我。你明明身穿龍袍,不是皇帝又是何人?少耍了啦。”
那人笑道:“我沒騙你!”
“那你又是何人?”
“在下祁鈺。”
“奇遇?”小邪笑道:“我看你是有‘外遇’吧。”
祁鈺道:“你聽錯了,祁連山的‘祁’,金、玉合併的‘鈺’,也叫‘王’,成功的‘成’,外加一個耳朵旁。”
“這麼說你也叫‘七層’(祁)了?”小邪根本不懂幾個字,更不必說字形結構了。
祁鈺輕笑道:“隨你!你要小心,背後有錦衣衛。”
三名錦衣衛已掠向樓頂,一步步逼近小邪。“謝啦,我數到三,他馬上會回到你身邊,你信不信?”“我──”來不及等祁鈺回答,三名錦衣衛已溜滑梯般,滑落屋頂,慘叫地往地上摔去,撲三響,全摔於湖中。
小邪無奈道:“還沒數就應驗了。”
祁鈺笑道:“你好像武功很高?”
“哪裡?”小邪得意道:“我至少有三樣是天下第一。”
祁鈺目露神光∶“這麼神奇?你──”突然收口,似乎十分仰慕小邪想要他傳授,然又覺得不妥而及時收口。
小邪笑道:“唉呀,混江湖嘛!總要學點本事。”
祁鈺道:“你大膽闖皇宮所為何來?”
“找小皇帝算帳──不不不!找他洗清罪名。”小邪道:“我被人陷害,快要死啦,不來不行了。”
祁鈺覺得好笑,道:“你又犯了何罪?”
“我被通緝!唉呀來不及跟你說啦,大軍來了!”
左門已湧進大批人馬,帶頭中年錦衣漢子,狡黠揮手,兩撇長得稀疏的八字鬍微微抽動,喝道:“強弩侍候,包圍四處,殺無赦!”
霎時千百雙強弩咻然射向十數丈高的小邪,如此一來,他再也坐不住了,急道:“七層你快點告訴我皇上在哪裡,快點!”
祁鈺搖頭道:“我不能告訴你。”
劈掉一批強弩,心知問不出什麼結果,突地大吼∶“皇上——我來嘍——”
聲如霹靂,至少傳出十里開外,他已切下獸笏,大塊地往地上拋,人已騰空而起,反掠屋後,眨眼不見人影。
“快追——”
錦衣衛頭領王山磔頓時領著人馬追向另一頭。
霎時宮中如犬兔大追逐,人馬東奔西竄,高樓、屋頂到處是人。小邪叫聲卻不斷傳出,甚而還有臉盆敲撞聲,已耍得衛兵雞飛狗跳,草木皆兵,就是無人逮得到他。
小邪已躲在一棟較偏僻宅院,觀察結果,知道是太監住處,心想皇上一直都和王振過從甚密,不如先從王振下手,說不定可以找著他。心意既定,已潛向宅院。
四合院式的老房,冷森森地壓在四周,大井的古榕幾乎掩去一半空間,長廊掛著幾盞風燈,外邊亮麗皇宮比起,何止差上千百倍,燈光黯淡,透出幾許陰。
小邪稍加思考,已潛向左廂房,手指插破窗紙,探眼窺視,除了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