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餘名門徒,學至現在,已剩下二十餘名,不論其內外功,都有顯著進步,這也是阿三唯一得意的地方。
小邪仍是一襲青色布衣,永遠掩不住那股純真而充滿頑黠邪氣的特殊格調。
如今他似如洩了氣的娃娃般,無精打采,東扣西摸,總想找些事作。
忽然他摳落了少許頭皮屑,掉於肩頭,薄如醉爛的花絮。
這只不過是小事,他卻大驚失色的尖叫:“啊──不好啦!不好啦──”
整個人從椅中蹦起,如見自家起火般,叫得讓人心慌。
阿三驚惶失措衝了過來,急叫:“小邪幫主,發生了什麼事?”
霎時間,小丁也從後院撞出,阿四亦從前門掠至,表情全是一片惶恐而詫異。
所有門徒也愕然地望向小邪,為何平日亂七八糟的幫主,今天會如此驚惶失措?
小邪直抖著手,急叫:“不好了!不好了!我慘了!”
小丁著急地往小邪手中抓去,花容失色急叫:“你的手怎麼了?”
小邪指著手中頭皮屑,急道:“你們看!”
“這是什麼?”
小丁、阿三、阿四異口同聲脫口而出,齊往白細的頭皮屑瞧去。
小邪急道:“是頭皮屑!”他又道:“我掉的!”
霎時眾人鬨堂大笑,這算什麼?掉頭皮屑,值得如此大驚小怪?
小丁登時白眼而叉腰,一副教訓模樣:“小邪你發什麼神經?頭皮屑掉了就掉了,你叫什麼?害我以為……呵呵……”罵至後來,仍禁不住內心這股笑意,已呵呵笑了出來。
阿三笑眯眯問道:“小邪幫主,你該不會在尋我們開心吧?”
阿四頻頻點頭:“這是一件相當嚴重的問題!至少這是小邪幫主的新發現!”
小邪一本正經:“不錯!這是頭皮屑,也是皮呀!我掉了皮!很嚴重的!”
小丁笑罵道:“神經病!自己不洗頭,當然會掉頭皮屑,有什麼好嚴重的?”
小邪不服道:“你不相信這很嚴重?”
小丁瞪眼,以表示不相信。
“好!你們這些外行人!連這麼嚴重的事情都看不出來!”小邪手指不停點向小丁,煞有其事地叫著:“這是上天的秘密語言!它有暗示的!你不懂就說它不重要……”
小丁嬌嗔道:“什麼秘密語言!我倒想聽聽上天暗示了你什麼?”
阿三加油添醋:“對!小邪幫主,來個比較重的暗示,最好立即能夠實現的!”
啪然一響,小邪已打他一個響頭,呵呵笑道:“這是上天第一個暗示,果然立即可以實現!好靈啊!”
阿三摸著腦袋,苦笑不已:“你這什麼暗示?全是衝著我來?”
小丁嬌嗔道:“好了啦!小邪你正經點,一大早就鬧頭皮屑?鬧得人家心神不寧?我要回去煮早餐了!”
“等等……”小邪突有所覺,道:“你們聽……”
眾人為之愕然,亦傾首聆聽。
微風中,似有串串鼓聲,咚咚地漸漸傳來。
小邪乍聞之下,霎時笑顏頓展:“呵呵……我的頭皮屑,果然是有暗示的!”
小丁不解:“那是什麼聲音?”
小邪咯咯笑道:“敲鑼打鼓,它暗示我要娶你了!”
一陣大笑,小丁嫩臉已紅,明知小邪在開玩笑,仍然羞窘不已,嗔叫:“死小邪!我不理你了!”
說完甩頭就走。小邪卻將她拉住,道:“別急,別急,現代的新娘,不必那麼害羞!”
“小邪──”小丁更是羞窘,猛跺著腳,想甩脫小邪,卻甩不脫,頭低得鼻尖快碰著胸口了。
小邪促狹道:“新娘跺腳?這是哪一省的風俗?”
眾人又是一笑。
“小邪你放手啊──”小丁恨不得馬上消失當場。
阿三笑嘻嘻道:“小丁你也不必趕著去化妝,花轎馬上就來了!”
小丁故作生氣狀:“你們再亂說,我就不再煮早餐讓你們吃!”
鼓聲漸近,漸急。小邪似乎已覺得事情已較急,笑道:“放心!那不是鼓聲,而是快馬蹄聲!”
“馬蹄聲!?”小丁、阿三、阿四愕然出口,再度聆聽。
阿三怔了怔:“是快馬,直往東門奔來,似乎相當急……”
小邪道:“本來就急!我的暗示來了!”
小丁不解:“這馬……是找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