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佔中國進口商品總額的,到1919年已經猛然上升到,僅紗錠一項,就從11萬枚增加到萬枚,上升為原來的3倍。自1917年開始,日本取代英國成為中國最大的貿易商,而且成為對華工業裝置的主要銷售者。更讓中國人難堪的是,日本商品在傳統的“中國貨”上也取得了優勢,日本茶葉、日本絲綢的國際貿易額相繼都超過了同類的中國商品,成為最大的出口國,甚至在中國市場上,日本貨也成了頗受歡迎的時髦商品。除了經濟上的咄咄逼人之外,日本對中國領土和政治特權的要求也一點沒有放鬆。於是,日本成了中國最重要的軍事和經濟敵人。
具有標誌意義的抵制日貨事件發生在1915年,這是一次仇恨爆發的總演習。
一戰開打後,日本乘機爭奪中國利益。1914年8月,它出兵佔領德國在中國的勢力範圍—山東半島。第二年1月,日本駐華公使晉見袁世凱,遞交了有二十一條要求的檔案,並要求“絕對保密,儘速答覆”。《二十一條》霸道無理之極,它要求承認日本繼承德國在山東的一切權益,准許日本修建自煙臺(或龍口)連線膠濟路的鐵路;要求承認日本在南滿和內蒙古東部的特殊權利,日本人有居住往來、經營礦產等項特權;旅順、大連的租借期限及南滿、安奉兩鐵路期限,均延長至99年。其他要求還包括,把亞洲最大的鋼鐵聯合體漢冶萍公司改為中日合辦,中國不得自行處理;要求所有中國沿海港灣、島嶼概不租借或讓給日本之外的他國;中國政府還要聘用日本人為政治、軍事、財政等顧問;中日合辦警政和兵工廠。袁世凱為了換取日本政府對他當皇帝的支援,居然同意與日秘密談判。5月7日,日本發出最後通牒,限令於兩日內答覆。5月9日晚上11時,袁世凱接受《二十一條》的大部分條款。
1915作為抵抗的商業(13)
《二十一條》在1月份就被曝光,立即遭到國內各界的強烈抗議。隨之,各地紛紛爆發了抵制日貨運動。
3月16日,上海商會組成“勸用國貨會”,推舉虞洽卿、董少嚴、王正廷為正副會長。18日,紳、商、學各界聯合發起,在張園召開了反對《二十一條》的國民大會,到會者近4萬人。大會透過提倡國貨、設立公民捐輸處等項決議。到22日,上海抵制日貨聲浪日益高漲,福州路、南京路等處日人所設商店一律閉門,暫停營業。捕房以“恐人眾滋事”為由,加派探捕分頭梭巡,“以資彈壓”。與此同時,城廂內外街巷各處牆上以及電杆木樁上均貼有抵制日貨傳單。4月,一個叫“知恥會”的組織在上海設立基金,宣佈將徵募5 000萬元,用於建立兵工廠,並向國內工業供應資金以“確保民族得以生存”。基金會在短短三週內,就籌集到25萬元,到5月,全國出現了70個知恥會的分部,很多政府官員、警察和公司職員自願捐出一個月的薪水,很快捐款數額超過了1000萬元。
5月9日,當袁世凱接受《二十一條》的訊息傳出後,舉國視為奇恥大辱,這一天,被定為“國恥日”。上海、廣東等10多個省份的商會通電反對,農商總長張謇憤然辭職。抵制運動更是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抗議###此起彼伏。商人拒賣日貨,人人要用國貨。不少學校規定,文具一律用國貨。一些大城市的報紙,天天刊登《國貨調查錄》,鼓動人民選用國貨。上海、天津、廣州等地,出現了以反日愛國為題材的戲劇和歌曲。學生走上街頭,散發傳單,發表演說,進行鼓動。愛國的女學生穿著表示悲痛色彩的白色衣服,她們還號召不要在前額上方高束頭髮,因為那是日本式髮型。
在抵制運動中,中華國貨維持會等組織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它在5月9日之後迅速發表宣言,並印發10萬份廣為散發。宣言中寫道:“如果中國希望像一個人那樣生活,我們就絕不能忘記5月9日的羞辱……這些紀念應該被傳遞給我們的孩子和孫子,代代相傳,直到永遠。自5月9日之後,我們4萬萬中國人必須全心全意地奮鬥,幫助我們的國家。”在維持會的指揮下,各地學生遍查當地商店,尋找日本商品,如有發現,當場沒收或砸毀,全年共進行了383次這樣的檢查。維持會在前一年只有100多個企業家會員,到年底就增加到了688個。美國參議員沙斯伯雷(Saulsbury)當時正在中國訪問,他在回憶錄中表示,十分驚訝地看到中國的抵制日貨運動有著非常完善的組織。
《洛杉磯時報》則注意到,中國的民族工業打出了“中國人用中國貨”的口號,抓住機會進行發展。數以百計的工廠湧現出來,生產中國貨以替代流行的日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