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慢慢地向東口走去。徐金戈今天穿著一件紅狐皮吊的袍子,烏絨高腰棉靴頭,外面再披一件厚大氅,大氅上鑲的是水獺皮領子,頭上還戴著一頂海龍皮帽,看上去像個十足的大掌櫃。
第二小組的毛萬里和楊秋萍推著腳踏車走進了金魚衚衕。按計劃,毛萬里、楊秋萍將從煤渣衚衕西口向東口走來。
中午過後,太陽被雲層遮住,天色暗淡了下來。朔風漸起,捲起漫天塵沙。
站在裱糊店門前的徐金戈感到一股濃濃的殺氣瀰漫在四周。下午一時五十七分,兩輛黑色“別克”轎車一前一後地駛過來。徐金戈穩穩地轉過身子仔細辨認,只見司機和一個衛士坐在前座,後座卻有兩個人,徐金戈認出了王克敏,他已經無數次看過王克敏的照片,絕不會認錯,而王克敏身邊的人既不像衛士也不像秘書,此人是誰?徐金戈來不及細想,兩輛轎車已駛到煤渣衚衕東口,並開始減速慢行。
坐在豆汁攤上的陳恭澍放下手中的湯匙,猛地站了起來,徐金戈知道陳恭澍已經下了“預備令”。轉眼間,第一部轎車轉彎駛入了煤渣衚衕東口,第二部車正待打轉方向盤駛入衚衕,陳恭澍迅速把一頂黑緞小帽戴在頭上,這是事先約定的射擊命令。
徐金戈掀開皮袍抽出兩支駁殼槍,雙手舉槍扣動了扳機,槍聲爆豆般地響起,子彈像潑水一樣打進轎車的風擋玻璃……與此同時,其他殺手們也開始了連發射擊。剎那間槍聲大作,密集的彈雨狂風般卷向目標,兩個行動組都按事先的計劃各自進攻自己的目標,而周圍的老百姓則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