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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剛才,陸準的陷陣神通,第一次自主發動,以神通之力才勉強熬過那般剔骨挖心的煎熬,陸準一點都不懷疑,剛才如果不是陷陣自動,他已經活生生的痛死了……
陸準未死,自然要繼續剩餘的刑罰,顧無雙依然一日不落,每日子時必至鶴唳峰,每日一劍從不或忘!
這一次陸準更加不堪,只支撐了一年半,身軀已經千瘡百孔,再次陷入劍氣爆發之境……因為這一次,顧無雙打入的劍氣,更加玄妙繁複。
原本陸准以為,上一次他的身軀已經被劍氣充斥,再也無法多承載哪怕一道劍氣,但是這一次,顧無雙劍氣所在的位置,沒有一處與上次重合,每一道劍氣都毫無道理,蠻橫霸道硬生生的在他體記憶體留了下來!
這一次,更加痛苦!
顧無雙重施舊技,在陸準劍氣爆體的這一天,再一次引劍氣破體而出……陸準無法比較,只是感覺上次經歷的是地獄之刑,那這一次就是十八層地獄!
顧無雙收劍而去,陸準足足躺了數個時辰,才艱難的爬起身,強忍神魂欲死的煎熬,回到他的修煉洞府。
陸準的體內,再此被劍氣拓出一條線路!
如此,週而復始,度日如年的煎熬從不停歇,最後陸準已經不知歲月,只盼大師姐哪天一劍殺了自己,如此也好解脫……
天劍刑罰依然,每日直扣本心的三問,從不間斷,陸準依然問心無愧,問功有悔,問行惘然!
陸準每日修煉,只能勉強維持天劍劍意的損傷,所以他的修為毫無進展,至於大師姐的劍,他只能以血肉之軀硬生生抗衡。
顧無雙以劍氣銘身,已經在陸準體內,留下十一道痕跡,每一次都幾乎讓陸準險死還生,陸準自問若有地獄,自身所在怕是傳說中的阿鼻之地……
陸準不知道,他的十年邢罰還有多久,但是他知道,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因為他終於第十二次劍氣爆發!
顧無雙每次引陸準劍氣破體而出,必然是從劍氣盡頭最後一劍,破開一處通道,每次各有不同之處,胸腹、肩腿甚至有兩次在雙目之下,一次在下腹要害。
但是,這一次劍氣所向,卻是陸準的靈宮……
修士的靈宮所在,僅次於神庭識海,甚至比手足、心脈更加重要,千道劍氣從靈宮破體而出,結果只能是靈宮湮滅崩散!
陸準曾經懷疑,大師姐是否在傳授他一門秘技,所以苦其心志劍氣拓身,但是這個想法,前不久徹底消散了,正是因為他發現,第十二道劍氣最終所在,是靈宮小周天。
陸準自問對宗門無愧,所以敢對天劍問心,兩位師叔之死,陸準心傷欲死,更是痛恨當時為何下手決絕,所以宗主罰他十年刑,陸準毫無怨言,甚至當時他恨不得自盡謝罪。
但是,大師姐指責他,讓他自認勾結之事,更有誅心之言,說他討好李慕青,殺師攀附無雙城……
蒼天在上,絕無此事啊!
陸準今日沒有修煉,前日天劍所留損傷,隨他去就是,既然明日劍氣貫靈宮,乃是必死之局,那麼先一步在刑臺,死於天劍之下,未免少受一番苦楚……
陸準先是倒頭大睡,十年以來他幾乎從未歇息,今日終於放下,直從子時睡到第二天入夜時分。
然後陸準醒來,找來清水沐浴更衣,脫去身上幾成破布的舊衣,換上一身乾淨的長袍,他的動作一絲不苟,接下來的淨面、束髮,同樣仔仔細細。
終於一切收拾完畢,陸準恢復了當日風采,看看天色還早,索性走出洞府,來到鶴唳峰頂,走上昔日修煉的那塊大石,盤膝坐下看著夜色祁山,靜靜的等待子時降臨……
陸準怔怔的看著遠處的問劍峰,以及問劍峰下祁山山門,想起當初入山,方雲舒師叔從天而降,當時驚為天人,隨後隨她飛劍入宗,一路更是驚慕,那時就想若是有一日也能御劍乘風,該是何等快事。
“陸準也曾乘風追月,哈哈,此生不虛!”
陸準靜靜的坐於石上,感覺心中一片寧靜。
“方師叔攜我進山,張師叔贈我飛劍,此情未能相報……對不住啊!”陸準神色平靜,喃喃說道:“師父,弟子無能,讓你失望了。”
事已至此,一切皆是造化弄人,不管是對方雲舒、張如晦的錯手之罪,還是方覺曉十餘載的養育之恩,功過也罷,罪孽也好,今日之後一切煙消雲散……
陸準抬頭,看看頭頂天空,心說或許當年,祁山也有前輩,坐在此處仰望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