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屍混戰被中止,突如其來漸行漸近的四個人,竟是薛煥解濤林阡楊宋賢。吳越大喜過望,軒轅楚風流皆是大驚。
他四人的到來,使得金宋雙方都添了兩個至關重要的人物,這一戰,亦空前的風起雲湧,變幻莫測。
形勢複雜——當軒轅手一動就可以要了吳越性命時,楊宋賢劫持解濤而來。
“就知道林阡逃走,必有後患。”軒轅輕聲地。
楚風流沒有答話,只看見林阡安然脫險,未曾死在薛煥手上。楚風流強制自己狠下心腸,不想再在看見他時產生那些縹緲的、戰場之外的念頭。
“原來沒有炸死?”吳越暢快而笑,發自肺腑,才不管軒轅劍有多利。
“炸死了。”宋賢輕鬆地劫持解濤上前,“兩個鬼魂來救你。”解濤性命之憂,金北不敢輕舉妄動。
吳越先一怔,笑起來,看向勝南時,他只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吳越不知他身負重傷,以為他顧忌薛煥,心一凜,知這一戰不會太輕易。
“放了我兄弟,否則要了解濤性命!”宋賢怒視軒轅。
吳越一震,喜出望外:“宋賢,你已經恢復了記憶?!”勝南聽得那“兄弟”一詞,亦是面色一變。
“是啊,記憶這麼多,不想出來,塞得我腦袋都疼。”宋賢笑,“新嶼,奇恥大辱啊,從前交戰,不見你輸得這麼快!”
“失去了手足兄弟,就宛如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吳越苦笑,“綁手綁腳,自然無法施展。”
“說夠了嗎?這裡是寧家,是讓你們三個贖罪的,不是你們敘舊的地方。”寧孝容冷道。
“寧姑娘,天已經亮了!”宋賢笑著引她看天色,敵我雙方包括寧孝容均是一愕,宋賢笑著繼續說,“天亮了,你該去睡了,夜裡再帶兵來,我們解決完金北,在這裡等你就是!”寧孝容大怒,卻奈何他不得。
“放了他,聽見沒有!”宋賢衝著軒轅九燁的方向,語氣驟然變硬。
戰局已僵,金宋各有主將在對方的手上,雙方都可以聽得見連片的呼吸聲起伏,氣流因此忽冷忽熱。
其實,誰都威脅不了誰。
金北前四到齊了,個個都是大顧忌,各自也都有顧忌。
“天驕大人,林阡功力盡失還沒有恢復,不必顧忌。”楚風流低聲告訴軒轅九燁。
吳越一驚:“楚風流你又想玩什麼花招?”
軒轅九燁回看了楚風流一眼,霎時計上心頭:“楊宋賢,你我二人一同帶著人質到中央相換,為防有詐,其餘兵馬武器,一概不準靠近。如何?”
吳越心生不祥預感:“宋賢,別答應他!勝南,和宋賢一起,帶著大家痛痛快快地戰一場,不必管我!眾將聽著,勝南已經回來了,這一仗必勝無疑!”
是啊,有阡在,任何逆境,都可以轉圜的,即便輸了,都可以重返榮耀的……
會麼?薛煥目光犀利直視勝南:“不必指望。你們的林阡,不過只剩下半條命而已,我出的那一刀,我自己心裡有數。”
無論是敵是我,心上都是重重一擊!薛煥已經出刀?且真如他所言重創林阡?!這要是發生在別的任何一個時間地點都可以接受,卻為何知曉的時候這麼晴天霹靂這麼始料未及!?這一場所有人都曾興致勃勃等著看的煥阡之戰,竟在每個人都徘徊在生死邊緣時被告知已經結束?!
吳越聞言色變,難以置信,然而當看到勝南並未反駁、而宋賢面上掠過一絲驚慌,吳越才知事情屬實,原來宋賢是這一戰唯一的生機。
那麼,宋賢就更不可以冒險和軒轅九燁接觸了,萬一他出個三長兩短,紅襖寨逃不開全軍覆沒的下場!
吳越忐忑不安,更為勝南傷勢,多年來他熟知勝南慣於隱忍,危難關頭他不會連話都吝嗇不講一句以安軍心,他一定很想講些什麼,可是傷到話都無力講,發生在勝南身上,史無前例。
“還耽擱什麼,你就應該帶他出去,何必到這裡來;讓我看著他死在這裡嗎?!快帶他走!”吳越以大哥的口吻命令宋賢,語帶苦澀。
“他不會死,他就是死,也要救你。”宋賢凝視身側勝南,“是不是?對我和對新嶼,不要偏心啊……”
最輕的笑,在勝南嘴角浮現。不僅宋賢新嶼看得見,連楚風流也能夠感應出來,真奇怪,那一刻,楚風流仍然覺得勝南在醞釀著什麼,僵局中,沉默的他,掌握著一些她無法猜測的,難以言明的……
“我們不想一輩子都斷手斷腳,所以今天絕對不丟下你!”宋賢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