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的語氣告訴勝南:“你可能自始至終不曾察覺,片刻之前,有笛聲為我指路,你輸給了我和天驕大人。”
“逼近寧家,全都是你和軒轅九燁的人,我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不輸也得輸。”
驕傲如她,不禁錯愕。她更寧願聽到來自敵人的辯駁而不是妥協,更何況敵人是林阡?
見她錯愕,勝南續道:“困住你,我的確是輸了,但楚將軍和五虎將會合之後,當真就能把我困住?”他笑而搖頭,“要知道,楚將軍此行,可能還不如在我身邊安全。失蹤一日,從前的手下,會不會從黨同伐異上升到陰謀篡權?”
她心一凜,自然慍怒:“他們要敢有那個膽子!”
“捫心自問,楚將軍認為,五虎將中真正忠心於自己的人有幾個?”勝南問。
“林阡,哪裡會有絕對的忠心?”她忽然黯然嘆息,“也許會有那麼一天你一不留神,別說手下,天下人,恐怕都會叛離你。”她轉過身來看著他,長他幾歲的楚風流,閱歷明顯比他更豐富,怕是經歷過無數次的背叛和征服吧。
“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敵我,都成了似是而非。我的手下里有你的人,你的手下卻不是你自己人。”壓低聲音,阡看向楚風流將要面對的第一個“似是而非”,“王天逸,楚將軍要小心了,五虎將沒有同時來援救你,之中就絕對有蹊蹺。”她點頭,也見王天逸領著一小隊人馬迎上前來。
“王妃!”王天逸乍見楚風流與林阡二人臨近,慌亂焦慮中可以捕獲到驚喜。
“怎地只有你一個人?他們呢?”楚風流問。
“他們……他們合力排擠我,王妃,你要替我做主,我沒有害王妃的意思,絕對沒有!”他越說越激動,顯然已經超乎理智,說著說著已經攥住了楚風流的衣袖不停地拉扯:“王妃!我從16歲起便跟隨王妃四處闖蕩,我的一切王妃心裡都清楚,怎麼可能會目中無人不把王妃放在眼裡!梁四海倚老賣老,梁介和羅洌一個是他侄子一個是他乾兒子,兄弟叔侄全被提拔全是親信,不跟著他一個鼻孔出氣不可能啊!更可惡的是王爺!他竟然聽信一面之詞,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罷我的權!他到底要昏庸到什麼程度!”勝南在旁仔細地聽,王天逸根本沒有停止牢騷的意思,一點都沒有給楚風流發話的機會,提及完顏君隨,更用了不該有的鄙夷。
“說夠了麼?”楚風流冷靜地問,“罷你權利的人是王爺,是你的主子,他要罷你,即便是我,也不能有異議!”
“可是……!”王天逸憋了滿滿一肚子氣,豈料又碰一鼻子灰。
“沒有可是,他昏庸?你又聰明到哪裡去?次次叫你不要鋒芒太露,你不肯聽,軍中處處樹敵,犯了事連替你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個!次次叫你說話留意,做事留心,你只學了皮毛自以為什麼都懂,變得如今這般在下屬面前專橫跋扈,你哪裡像一個將軍的模樣!”楚風流語氣裡盡皆嚴厲,王天逸忽然面部扭曲,恐怖地冷笑了兩聲,後退一步,敵意漸生:“原來,王妃也是這樣看待我的?王妃可知道,王妃不在,他們已經準備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她驀地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王妃,不要怪我!他們個個都想要我的命,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帶著我的這些人馬,自立門戶去!”言語幼稚,表情猙獰,行動瘋狂。
“胡鬧什麼!?”她大怒,“是誰准許他們清理門戶?你又有什麼資格自立門戶?自立門戶?你到南宋來自立門戶麼!可笑!給我回去!”
王天逸一邊飆淚一邊拔劍狂吼:“王妃!是王爺准許的!王爺是我的主子,他要我死,王妃也保不住我!王妃自己告訴我的!王妃自己告訴我的!既然留在那裡死路一條,我還不如自立門戶!”
她想不到他這麼愛認死理,猛然間竟有這般的瘋癲表情,饒是楚風流,也大感意外。
“王妃不準,就不要怪我!大家一起上,殺了她,大家就自由了!”他率先出手,四面八方也有寥落數人跟隨,他沒有必要支會林阡聲,潛意識裡林阡不是王妃這邊的人那就不會制止他殺王妃。
他跟半個月前的阡一樣,不堪重負地瘋了,所以選擇殺戮,不同的是,他選擇的那個不是敵人!
楚風流臨危不亂,即刻提劍應戰:“全給我退下!他瘋了,你們也跟著瘋麼?!”憑她金北第四的本事,要應對王天逸本非難事,但氣候苦寒體力略有不濟,王天逸又如此瘋癲殺機兇惡,竟教楚風流覺得,比平時吃力。
“我沒有瘋,我就是要自立門戶,我根本不想跟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