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紅燭道:“我也這樣問過師父,為什麼咱們泰山派只有她和掌門師伯住著。師父總是不答,只是有一次不知怎的喝醉了酒才提到,說當年師祖把掌門之位傳與了二師伯,大師伯一氣之下。便離開了泰山。而四師伯原是富豪,家中有良田千頃,奴僕如雲,自然不會留在本派。只有三師伯。本來是一直住在泰山派的,後來不知為什麼事和掌門師伯爭起來,好象還動了手,不過後來敗了,再後來就走啦。”
趙英傑道:“是什麼事讓他們同門相爭?”
丁紅燭搖頭道:“我也很好奇去追問師父,師父反把我狠狠訓了一頓。接著又大罵了一通天下的男子不是好東西。從此我就學了乖,閉口不問了。”
她見趙英傑正凝神細聽,又道:“我大師伯叫,十拳無聲,言無過,是說他沉默木訥,與對手相搏。半天不出一語,更是指他拳腳功夫了得,只須十拳,就能將對手擊斃。我二師伯的叫‘玉面游龍’鐵錚,他不僅人長得俊。還愛在江湖上四處行俠仗義。”
趙英傑道:“那方伯伯和你師父呢?”
丁紅燭道:“掌門師伯在江湖上地名頭最響,叫做‘凌雲仁心’,是贊他不僅武功高絕,對人的仁心俠氣也是一等一的好。我師父的綽號卻不好聽,叫‘冰心羅剎’。”
趙英傑心道:“你師父叫‘冰心羅剎’,自然是說她對人心腸剛硬了。”
這話萬萬無法出口。便道:“你師父師伯都有綽號,你地呢,想必是又威風又好聽。”
丁紅燭臉一紅,道:“這次還是我第一次離開泰山,怎會這麼快就有了綽號。”
趙英傑道:“你人長得美,心底又善良,我賜你一個綽號,叫‘慈心玉女’如何?”
丁紅燭嘻的一笑道:“你人長得俊。心底又善良,我也賜你一個綽號,叫‘慈心金童’如何?”
趙英傑早就照過鏡子,知道自己留著虯髯,威風是威風,不過和一個“俊”字絕對沾不上邊,知道她在說笑,也輕笑道:“好啊,金童玉女,豈非正好是……”
忽然思到此話大有語病,生生把那“一對兒”三字止於唇齒之外。
丁紅燭豈有不知他想說什麼,不由得滿臉緋紅,將頭深深下垂。趙英傑見她含羞欲滴,忽然想起葉楚倩與龍雅萱來,一時神思恍惚,瞧得痴了。
誰知這時方百憂回頭來招呼趙英傑與丁紅燭,瞥見此景,心下一動,卻毫不露出聲色。說道:“紅燭,傑兒,快來拜過各位長輩。”
兩人急忙過去見禮,丁紅燭走至那鐵錚跟前,想起小時候此人最愛逗她玩耍,不由大起親切之感,一揖道:“二師伯,你還記不記得我。”
鐵錚也認出了她,眉宇間罕有的浮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
言無過瞧了一眼趙英傑道:“二師弟,這是你新收的徒弟麼。”
方百憂聞他不稱自己“掌門師弟”暗付:“此人還在為師父傳位於我一事耿耿於懷。”
微笑道:“不是,是我江湖上的一位朋友之子,這次隨我去泰山小住。”
言無過“嗯”了一聲,便沉默無語。
沒過多久,宋賢志便安排人送來飯菜酒水,席間大家無甚言談,只有宋賢志笑嘻嘻的四方敬酒,趙英傑察顏觀色,見方百憂與郭靜觀神態沉凝,似有事情將要發生,心中暗惕。
吃罷飯,宋賢志喚人將趙英傑帶到樓下一間臥室,隔了一陣,丁紅燭走了進來道:“趙大哥,適才掌門叫我來告訴你,今晚你早些歇息,不要隨便外出。”
趙英傑道:“這是為何?”
丁紅燭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師父和掌門師伯這次下山,便是因為接到了宋師伯地一封信,師父說事關我泰山派一脈的存亡。唉,總之今晚你矇頭大睡,不出去便好啦。”
她講完這話,不再停留,匆匆的走出房間。
趙英傑甚是好奇,在屋中坐了一陣,終於忍不住走了出去,此時天色已晚,船中各處燃起燈火,河裡起了寒風,如刀般的時時割頰,桅杆上的白帆奮然怒鼓。大船在寬闊地河中行進。
沿著舷壁正踱到船頭拐角處,忽地人影一閃,跟著有聲音道:“這位大爺,主人有吩咐。今夜一律不許有人外出走動,請回屋中去。”
隱約的燈光下,只見這人高鼻闊嘴,長相極是醜陋。
趙英傑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道:“小人喚作胡七,是宋老爺地家奴,奉命守在此處。還望大爺別讓我們這些下人為難。”
趙英傑聽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