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什麼才能,僥倖位居宰相,你如今又當刺史,這是讓人眼紅的,你必須設法保護自己。”弟弟說:“如果有人向我臉上吐口水,我也不說什麼,自己擦乾就是。”婁師德正色道:“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有人往你臉上吐口水,說明他恨你,你竟然把它擦乾?你可以根本不擦,讓它自己幹嘛。”
其實,婁師德弟弟忍的修養已經是一般人難以做到的,而婁師德本人的功夫則更讓人驚歎。在武則天統治時期,有周興、索元禮、來俊臣三大酷吏橫行,婁氏兄弟能以無比的寬容作為人生的準則,成為極少幾位善終的高官之一。
今天講“唾面自乾”的故事,不僅僅是為了勸誡人們能夠泰然面對某某人的唾沫,因為現實生活與工作中,無時無刻不需要大肚能忍、大肚能容的氣量。面對想要發作的脾氣,我們需要忍;面對不耐煩的性子,我們需要忍;面對困頓不順,我們需要忍;面對順境的慾望膨脹,我們還需要忍。事實上,能夠處處做到忍,才是大勇。
牛根生的“忍”性讓人歎服,幾乎到了“唾面自乾”的境界。
牛根生建立蒙牛之前,在一家大企業做副總,雖然盡心盡力、業績卓著,但他做事衝勁十足,為企業的一把手所不容,處處受到排擠。這時,牛根生沒有火冒三丈,而是選擇了忍——遞交了辭呈。
辭職後,他建立了蒙牛。但蒙牛與原供職的那家企業同在一個城市,經營的又是同一類產品,所以狹路相逢必生事端。那家企業財大氣粗,對還很弱小的蒙牛進行強烈抵制,要求經銷自己產品的經銷商絕對不能經銷蒙牛的產品,否則就取消其經銷權。牛根生又選擇了忍,然後艱難地建立和完善自己的經銷網路。
1999年5月1日,蒙牛在呼和浩特市的四十多塊廣告牌一夜之間全被砸毀,這種暴行遭到媒體的一致譴責,蒙牛最初也曾懸賞緝拿兇手。後來一個認識的同行給牛根生打電話說:“是我砸的,沒辦法,我要不砸就會被開除回家。”這時,牛根生還是選擇了忍,不再追究,也不去爭辯是與非,而是專注於自己的產品開發和銷售。
結果,牛根生的忍讓和剋制,竟帶來了蒙牛人氣和銷量的大漲。因為,經銷商佩服他的心量,願意傾力合作,媒體和消費者認同蒙牛的品質,成功也就水到渠成了。
我們經常聽到這樣的說法——“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實際上,這個限度,不僅是一個人忍耐的程度,也是他成就的程度,福分的程度。“量大福大”,此言不虛。
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頗深的日本企業,經常在儒家和道家的思想中汲取經營智慧。日本的松下幸之助創造的“水庫哲學”(即企業要蓄勢,只有蓄勢才能有衝擊力)就源於老子的水哲學。日本厚生化學公司倡導“三S精神”:第一個S是Service,強調為客戶的服務精神。第二個S是Speed,意指企業如水蓄勢一般形成強大的勢頭疾速而行。第三個S是 Superiority,指追求卓越的進取精神。其中,第二個S即 Speed,主要指“積水”,此詞出於中國《孫子》一書中的“勝者之戰民也,若決積水於千仞之山者,形也”,意指勝利者之用兵作戰,就像決開千仞之高的山澗積水一樣,充滿磅礴的力量。厚生化學的“積水”之說與松下幸之助“水庫哲學”具有異曲同工之妙。厚生化學的總經理曾說,他深愛“積水”一詞,並曾有意給公司取名為“積水產業股份有限公司”。
忍耐的過程,就是“積水”的過程,當然也是蓄勢的過程。
跟在大企業背後搶東西吃的厚臉皮的小狗!
融通、順達之勇,是勇的辯證哲學的另一個層面。
2000年,甘肅酒鋼集團宏興鋼鐵股份有限公司要在國內上市,當時資本市場的不少人對鋼鐵企業並不“感冒”,而冶金行業之外的人也感到做鋼鐵的企業太多了。甘肅酒鋼集團是西北地區最大的鋼鐵企業,但不少人感到國內有上海寶鋼、湖北武鋼和遼寧鞍鋼,酒鋼能有什麼戲?所以在採訪酒鋼集團公司老總的時候,我就自然談到企業的定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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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善能”——勇的辯證哲學(2)
可能是因為我的語氣中帶著懷疑,酒鋼的老總就做了一個比喻。他說,上海寶鋼就像是鋼鐵業的美國,大而強;遼寧鞍鋼如同鋼鐵業的俄羅斯,大而不強;湖北的武鋼好比是鋼鐵業的德國或者是英國,很有競爭力。而我們酒鋼就像是比利時或者荷蘭。鋼鐵業存在一個區域優勢問題,一定程度上存在運輸半徑的影響,酒鋼不像寶鋼那樣所有鐵礦石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