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是庸俗的?你這是標準的唯心主義。”
福太太淡淡地說:“我就是唯心主義。”
鹿侯爺不和福太太爭辯,晃著腦袋失望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他的背影在這個冬天愈發顯得單薄和瘦弱。
臘月的一個下午北風乍起,寒冷像針一樣從天而降,整個城市昏黃一片,到處浮動著大雪將至的陰冷和沉重。這個下午同州市第一中學的數學競賽如期舉行,因為題目過難,參賽同學集體要求老師把考試時間延長半個小時,所以放學後天已經完全黑了。鹿恩正揹著書包從公共汽車上下來時,從街巷深處迎面而來的寒風叫他打了個寒顫。此刻的水果街在灰暗的路燈下空無一人,冷風貼著地面直往他的褲管裡鑽。這時,一隻狗擦著他的褲腿而過,雖然隔著棉褲,鹿恩正還是感覺到了那隻狗身上的冷氣以及它的瑟瑟發抖。令他奇怪的是,他看到狗嘴冒著鮮血,暗淡的血跡在它身後的青石板路上滴了長長的一行,緊接著兩個男人氣喘吁吁地循著血跡跑了過來。
男人經過鹿恩正身邊時,頗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鹿恩正說:“叔叔,你的狗受傷了嗎?”
一名男人嗤著鼻子說:“他孃的我才養不起狗呢。”
鹿恩正看見那條狗沒走出多遠就倒下了,它的身軀貼著一根電結杆緩慢地滑了下去,頭向一邊耷拉著,不斷艱難地咳嗽著,它每咳嗽一次都有許多鮮血噴出來,不一會兒電線杆下就聚集了一攤暗紅的血。那隻狗無聲地倒在了血泊中,肚皮微弱地起伏著。鹿恩正貼著牆根看到男人拖著狗的後腿把它拖走了,狗的頭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