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自相矛盾,什麼都沒想,卻又在想那個問題。”恩正說。
“我就是要想。”家惠有些嬌嗔地說。家惠的嬌嗔只有在恩正面前才有。
恩正說:“你還說我小資產階級情調,其實你才是真正的資產階級情調,而且是大資產階級情調。”家惠的手掌裡攥著兩個棋子,摩擦出嚓嚓的聲音,她仰著頭說:“我就是大資產階級情調了,我喜歡。不行,你得回答我的問題。”恩正看了看家惠的眼睛,靦腆地說:“這個問題等些日子再回答。”“為什麼要等些日子?”家惠問。恩正就不說話了,低著頭撫摸棋盤,他覺得書上寫的女生比男生早熟和勇敢的說法簡直沒錯,家惠足足比自己小五歲,卻顯得什麼都懂似的。
家惠覺得恩正在男女之間的事情上表現出來的羞怯和靦腆特別有味道,她覺得他就像個女孩子,而自己倒像個男生。於是她說:“其實我知道你喜歡我,你就是不敢說,膽小是你們資產階級家庭長大的孩子的通病。”
恩正沉默不言,不置可否。
接下來的幾天,家惠覺得他們的象棋下得索然無味,她本來就不喜歡象棋,只是為了消遣時間才願意和恩正學它的。如今她的心思已經不在象棋上,她痴迷地想讓恩正對她說句“我喜歡你”之類的話,這個想法強烈而奇怪,而又特別美妙,而使她顯得時而緊張萬分,時而又興奮不止,臉龐總是酡紅一片。
紅香在家惠身上看到了異常,她狐疑地觀察著女兒的一舉一動,直覺告訴她家惠的變化和男人有關。紅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