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2 / 4)

等德妃醒了,再傳喚。甄司衣當即就明白過來,既然睡了,又何必把她叫過來。德妃這是想法子給她樹威風,存心整治她。甄司衣有苦難言,只能捧著衣服安安靜靜等在外頭。

從黃昏落日等到天色近乎全黑,然後無邊的夜色籠罩穹窿,黑得人絕望。是夜,冷風呼嘯,一陣又一陣刮過,天際開始飄雪,從小小一粒到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很快,甄司衣頭髮上,臉上,身上落滿白色。直到徹徹底底成為雪人,一動不動。值夜的宮女偶然過來探看時,甄司衣早就失去知覺,直挺挺立在那裡,渾身冰冷。

宮女連忙進屋稟告紫絹,紫絹出來檢視,進去回稟德妃。後來是幾個小宮女把甄司衣抬回尚服局,也是那次後,甄司衣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後來,每每談及德妃,甄司衣眼中的恨意不是作假的。

聽完故事,趙隨情緒複雜。如果這甄司衣真的心懷怨恨,那麼她利用職務之便,對德妃下手,倒還說得過去。就怕沒這麼簡單,也許有同謀,也許涉及更大的陰謀。

趙隨一時沒了主意,囑小太監留下來安置甄司衣後事,自己則回去向皇帝和太后稟告。

此時,皇帝正在太后宮中,喬嫣然隨同充當陪聊。

趙隨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明白,主子們認真聽著,神色各有不同。

太后 手腕的串珠,眼瞼埋下青影,平平板板道,“要說德妃的 子,確實讓人吃不消。可她一個奴才,誰給她的膽子,竟敢謀害妃子謀殺皇嗣。死了倒也罷,免去刑罰杖責。幸好德妃的胎兒保住了,終究是佛祖保佑。既然兇手已經畏罪自殺,事情就此打住。德妃那裡,皇帝也去說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寬厚做人,總不會錯。”

“母后說得極是,”皇帝淡淡笑道,語鋒一轉,“只是,事情真就這麼簡單,恐怕不盡然吧。”

轉而看向喬嫣然,“嫣婉容意下如何。”

來了,來了,笑面虎總喜歡扯上她,有意思沒。喬嫣然暗罵,端正態度作認真思考狀,顰眉蹙目,好半晌才緩緩道,“妾覺得,如今再去追究意義不大。畢竟甄司衣已經沒了,線索無處可尋,再查也是白費氣力。現在最要緊的是以此為鑑,飲食起居各方面都要嚴格檢查,以防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宮裡上萬號人,要說一點事都沒有,那是天方夜譚。我們要做的是避免少出事,不要出大事。皇后管事期間留下來的問題也許不止這一樁,說來她也有錯,疏於管理鬆懈懶惰。如今後宮由貴妃管事,相信憑貴妃的本事,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前朝政務繁忙,皇帝勞心勞力,後宮的事,就交給貴妃吧。我兒身子不是鐵打的,哪能事事 勞。聽趙隨說,皇帝最近經常無端心悸,可得及時宣太醫診治。任何事情都比不上龍 重要,哀家最擔憂的是我兒的身 。”

太后一番關切之言發自肺腑,皇帝心頭一暖,握住太后的手,笑意融融。

“母后的心意,兒子明白。母后信任的人,兒子放心。”

太后欣慰點頭,這兒子總算沒白養。

喬嫣然一旁看著,臉上的笑經久不落。母慈子孝,多溫馨的畫面。血緣關係是沒辦法改變的,即使有過隔閡有過爭執,真出了事情,放下芥蒂一致對外。

“稟皇上,太后,琴瑤女官求見。”宮女來報。

琴瑤,那不是皇后身邊的風儀女官。這個時候過來,能有什麼事。喬嫣然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是對自己,而是對皇后。

無事不登三寶殿,選在風口上過來,想必有所發現。

琴瑤抱著一個長約三尺,寬約一尺的木盒,神色凝重走進來。

“你來此有何事要奏。”

琴瑤雙膝跪地,惶惶道,“奴婢今日無意間在鍾粹宮的小閣樓發現了一樣東西,覺得此物甚是邪戾,想著宮中發生的種種事件,很有可能是此物作怪。特此前來稟告,望皇上太后明斷。”

“把盒子呈上來。”皇帝沉聲命令。

“這個,”琴瑤抱緊盒子,面色猶疑,“此物太邪氣,恐汙了主子的眼。奴婢斗膽,可否讓趙總管過來檢視。”

皇帝看向太后,太后閉眼,點了點頭。喬嫣然好奇極了,究竟是什麼邪門玩意啊,這樣慎重。

趙隨得令,走至琴瑤身前,擋住主子們的視線。琴瑤開啟鉤手,微微露出一條縫隙,正好讓趙隨看個清楚。

趙隨眯著眼,看清盒內玩意,驚恐睜大眼,心頭大駭。

“趙隨,裡頭裝著何物,速速報來。”看到趙隨背影倏地僵直,皇帝頗為好奇,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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