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了劉五福和雪雁過來,又吩咐劉五福去問今晚守夜的人可有什麼人出府。
雪雁站在菊久辰面前看到他一臉的陰霾之色頭也不敢抬一下,啜囁著說道:“雪雁想,皇妃許是起得早些出去走走,或許,”雪雁遲疑著。
菊久辰見她欲語還休的模樣不耐地低聲吼道:“吞吞吐吐地做什麼,還不快說!她到底會去哪!”
雪雁被他這一聲吼嚇得一時驚在原地,嘴巴一張一翕,卻遲遲講不出一個字。
他瀕臨失控之際,忽然想到昨晚她欲往西院去被自己攔下了,莫非……他看了眼受到驚嚇的雪雁吩咐道:“隨我去西院。”
雪雁聽到與主子自己不謀而合的想法,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忙跟在菊久辰身後趕往西院。
去西院的路上,雪雁看著菊久辰急切的背影,想到他剛剛臉上嚇人的神色,一時費解。如此一來不難看來殿下對小姐著實情深一片,那劉海蘭還能在當中起什麼作用?莫非兩人之間……她忽然想到昨日似乎聽說玉芊公主帶著未來駙馬爺入宮,難道是小姐想起了和齊公子之間的事惹得殿下不高興,兩人不歡,而散?
她東想西想之際,兩人終於趕到西院。
雪雁只聽得菊久辰一聲驚呼,抬眼便見他發瘋似的衝進了西院,她快走兩步一看,自己小姐正靠在石階旁的柱子上睡著了,身上卻只著內衫和一件簡易單薄的披風。
淼淼被菊久辰抱起的時候已然思想陷入混沌之中,絲毫未察覺自己已經陷入昏迷。
他抱著她回到繾綣居先是吩咐雪雁去拿幾個暖手爐來,又吩咐手下的人快快尋個大夫來,自己則是坐在床邊緊緊握住她其中一隻冰涼的柔荑,擔心不已。看著她滲著汗珠的蒼白臉孔和凍得愈發深紫的嘴唇,他倍感心痛,心中不知暗罵了自己幾百回。
雪雁很快拿來了暖手爐按照他的吩咐擺在她身邊一圈。
握著的柔荑漸漸變得溫熱,只是見她一直髮汗不止,他一時六神無主沒了注意,只能不住差人去看大夫來了沒有。
終於等到派出的人帶著大夫前來,沒想到大夫一把脈竟把出了喜脈。本是飲幾碗驅寒藥,好好調理便可以康復的病症轉眼變得棘手了起來。
“皇妃娘娘受了風寒並無大礙,好在肚中的胎兒無礙,只是胎兒尚不足月,貿然用藥勢必對日後孕育胎兒不利,不如按時喝些安胎補氣血的溫和湯藥來得好。”
菊久辰聞言,一時百感交集,但還是暫且壓下心事,關切問道:“若是不用藥,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病症。”
那大夫聞言篤定回道:“並不會。”
他這才放下一直懸著的一顆心。
雪雁想到老爺交給自己的那張保胎藥方,便取出給大夫檢定了一番。
“既然已經有如此好的方子,就按這方子服吧,只是皇妃娘年未醒之前,每日要服兩次藥,早晚各一次。”
末了,菊久辰打發雪雁出去煎藥,打量著眼前的大夫。“今日的事,若是傳了出去……”他的面色與語氣同時沉了下來。
“老夫記性一直不好,往往下一刻便忘記了前一刻的事。”那大夫見菊久辰沒有絲毫鬆懈之色,馬上會意道:“所以早就想著帶著一家老小回鄉下好安享晚年。”
“好!好一個安享晚年!”
菊久辰這才流露出釋然的神色,馬上吩咐劉五福帶那位老大夫去賬房領了一筆為數不少的款子。
待屋內只剩下他和昏迷的淼淼,他面上的神色頓時複雜了起來。
他一直認為無非是個孩子,失去了一個再要第二個即可,但剛剛在得知她腹中孕育著自己孩子的那一刻,他初為人父的喜悅立即將這個念頭沖淡了。轉念想到這個孩子的意義,若干關於未來孩子出世的美好設想頃刻間被無情的現實全然擊毀,他頓感失落,無限愛憐地眸子盛滿了不忍,溫柔地注視著她漸漸沒那麼蒼白的面容。
若是有一天,你發現我有意隱瞞你如此重大的一件事情,想必定然是會恨我入骨的吧,無奈事已至此,且又被時事所逼,我只能做出瞞你一世的決定。
他的手隨即撫上她的臉頰,輕柔地婆娑著,口中喃喃著像是在訴說著什麼誓言:“時局定下之後,我就帶你離開。我們,永不分離。”
她在恍恍惚惚之際彷彿聽到他在對著自己說“永不分離”,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確認他是否在她身邊,無奈渾身乏力到連眼皮都抬不起的地步,只能繼續陷入昏沉。
昏迷不醒
過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