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返。最後,挑選了小玩意,如髮夾,絲綢圍巾。我們這些人中就數靳先生年輕,風華正茂,他說,“大哥們,你們拖家帶口的,沒有機會了,我可不同。”這帥小夥子發誓,一旦巴黎的定居搞成,即回來娶個亭亭玉立的蘇聯新娘。
到達新西伯利亞是下午的午茶時分,新西伯利亞是西伯利亞的最大城市,鬆散的城市建設點綴在遼闊植被和樹林之中,用今天的話說,很綠色,它是蘇聯人口第三大城市,僅次於莫斯科與聖彼得堡,但是幾乎少見行人。這裡有全俄最大的芭蕾歌舞劇院,和最大的新西伯利亞火車站,並擁有一些俄羅斯最好的高校和博物館,在新西伯利亞科學城裡居住著6500名科研人員。其實,新西伯利亞是後起之秀,近代崛起的新城市。沙俄時期的新西伯利亞,是重刑犯和*發配流放的地方。列寧當年就是被沙皇禁錮在這裡多年。興建西伯利亞大鐵路之時,它也就是一個小鎮。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納粹德國步步緊逼,大批重要的工業遷移到此,成為俄羅斯遠東軍事工業城市。作為全國的依託,從此西伯利亞也就發展起來了。建設時期,很多蘇聯青年下放到新西伯利亞,進行大規模開發,和當年中國知青建設黑龍江一個樣。這裡有著豐富的礦產資源,其中煤炭、石油和天然氣的儲量佔世界前列,森林面積佔全俄羅斯的80%。
隨著列車的挺進,我們認識的人越發多了。有個會講中文的日本小夥,叫武長優。日本和沙俄是宿敵,當年西伯利亞大鐵路修建,是沙俄蠶食亞洲的遠東戰略,為此,與其激烈角逐的日本和沙俄曾經過過招。我們問武長優這段歷史,他說不知道,不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他的爺爺當過蘇聯紅軍的俘虜,所以他的奶奶非常憎恨蘇聯人。一路來和他交談,知道不少日本的情況,相對歐美而言,日本向來是個文化上較保守的國家,不過現代的日本青年開始叛逆,懷疑傳統的理念,社會的拜金思潮還是主流,大阪有句見面語,用英語的意思就是,Making the money;很有諷刺意味。武長優二十五歲,父母五十多歲,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他們才十來歲,所以對戰爭的印象很單薄。整個家庭住在京都的郊區,父親是縣教育委員會的公務員,母親是當地旅遊區的小旅店老闆,實際上是到了夏季,把家裡多餘的房間租出去的意思,類似我們後來在匈牙利住的Landlady。武長優本人是京都大學的法律系學生,去年開始到中國戲劇學院學習漢語。這次到蘇聯旅遊。日本人口密度大於中國,但是,除了工作學習以外,很少遷移定居海外,除了日本是四面瀕臨大海的島國,和很強的民族歸屬感以外,和其社會經濟狀況有關。武長優很羨慕我們環球旅行,根據他在中國的生活經驗,當時像我們如此瀟灑闊綽絕無僅有,當然我們不會告之自己的真正目的。
無獨有偶,列車上除了高,林和靳先生等漢族國際貿易商,還有一個叫薩迪克的新疆同行。他用一條馬保羅香菸和高先生換了白酒,每到餐車,薩迪克總是請我們當翻譯,因為有一次點雞蛋湯,卻來了一道豬肉湯,使這位*教子民大為惱火。薩迪克隨身攜帶五十萬人民幣的貨物,堆起來就是座小山,目的地是土耳其,據說還要到伊朗等*國家一遊。
清晨,火車到達十分有名的秋明,是俄羅斯西西伯利亞城市,石油、天然氣資源豐富,儲量居歐洲第一位。這裡便是通往歐洲石油、天然氣主幹管道的中樞。如果俄羅斯一不高興,掐斷油氣,整個歐洲都得遭殃,後來雖然超級大國當不成了,但是還是能源大哥,西歐還得看它的臉色,這是俄羅斯屢試不爽的王牌,不容忽視。在十月革命的時候,秋明就是西伯利亞商業和運輸中心,二十世紀中期因大規模的油田開發,飛速發展。秋明建於中世紀,其特殊的名稱有二說種法,一是據說以第一個開發此地油田的地質勘探隊長秋田命名,一是據信來自於匈奴,意思 “萬人之邦”,是因為成吉思汗西征之時,曾經在這裡駐紮數萬驍勇的騎兵聞名。如果不是蒙古兵的遊擊作風,維持到元代,可能歷史就要重寫了。
從秋明一開出,我們又坐回到餐車去。結交了兩個瑞典人,一個是高速公路上的養路工,每年工作五個月,其餘七個月逍遙。另一個是原始森林的看林人,每天的任務就是在直升機上用望遠鏡瞭望森林,在我們聽來,他們哪裡是當工人,簡直是打工貴族。據說,瑞典是北歐高福利國家,戈爾巴喬夫“改革新思維”,就是要把蘇聯改造成那樣的模式。後來我們到了北歐,才知道什麼是高福利,即使美國也做不到那種境界。又跑來一個西德人,一口英語不咋地,但是表情豐富,大幅度的肢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