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茗說得喘氣,突然撕心裂肺地咳起來。觀音奴用了碧海真氣,以極靈巧的手法給她推拿半晌才平息。
“我和阿元被太夫人囚禁在崔府水牢,受到的凌虐殆非人能想象。到你阿爹趕來救援,我尚存一息,阿元卻已死在我懷中兩日。你阿爹悲憤欲絕,抱了我和阿元便走。行到中途,太夫人後悔了,派人追上我們,說只要我在崔家祠堂磕頭認錯,她就接納我。她雖然狠心絕情,終究舍不下唯一的兒子,生怕逸道這一去便不再回頭。
觀音奴氣得身子微微發抖:“姆媽和阿爹就這麼回來了?你又沒錯,幹嘛向她低頭?她害死了阿元!”
“我悔斷肝腸,阿元也回不來了,但我對天起誓,決不讓我以後的孩兒再受阿元這樣的罪,決不讓人再將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況且崔家產業本就是你阿爹的,憑什麼拱手讓人?讓太夫人一直捏在掌心,隻手便可遮天,隨意操縱別人的生死麼?
“是我苦苦勸你阿爹回來,要我磕頭認錯,將仇作親,我也統統忍下。太夫人喜歡看我畏畏縮縮、上不得檯面的樣子,我也儘可以做給她看。可是夜來,今日若有人想欺你一分一毫,姆媽都不會忍,姆媽有把握護得你周全。
觀音奴望著李希茗柔美的側臉,眼眶一熱,訥訥道:“姆媽,你處處為我操心,我不能給你分憂,反而給你添亂,我知錯了。”
“嗯,乖孩子。”李希茗憎恨秦絡,卻因為中間隔著崔逸道,今生都沒有雪恨的機會。殺女之仇沉默地埋在心底,時間長了竟蝕出個駭人的洞,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