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小說:清朝的皇帝 作者:夢幻天書

業,不必隱居自傷。

《行路難》的第二首,標明“其五”;料想其二、三、四等四首,為描寫北上及與方孝標聚晤的情形;以及董小宛被掠,多爾袞被抄家,董小宛入“長信宮”——太后所居的慈寧宮的經過。其五的原句是:“桃李花,東風飄泊徒諮嗟。憶昔新婚時,婀娜盛年華。爾時自分鮮更,不謂舉動皆言嘉。夫何一旦成遐棄?今日之真昔日偽。辭接頗不殊;眉宇之間不相似。還我幼時明月珠,毋令後人增嫌忌。”

自“桃李花”起六句,當是根據《影梅庵憶語》描寫董小宛在冒家的情況。起兩句指董小宛為宿逋所苦,與自西湖遠遊黃山諸事。三、四兩句,點出在冒家時為盛年;五、六兩句,即冒闢疆所描寫董小宛的種種長處,而亦兼指御製端敬行狀,皮裡陽秋,有“情人眼裡出西施”之意。

“夫何一旦成遐棄?今日之真昔日偽”以下四句頗費推敲,“辭接頗不殊;眉宇之間不相似”,明明是寫會面的光景,覺得董小宛說話時的聲音語氣與過去沒有什麼兩樣,但容貌神情不大相像。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冒闢疆北上後,竟得與董小宛相見?倘或如此,又以何因緣得有此會?凡此都是極不可解,也可說極不可能之事。

再四玩味,總覺得這不是冒闢疆眼中的董小宛;昔日愛侶,魂牽夢縈,真所謂“燒了灰都認得”,絕不會有“眉宇之間不相似”的感覺。及至讀《容齋千首詩》中另一首題目叫作《月》的古風,方始恍然大悟:方孝標跟董小宛見過面。

這首詩的全文是:“蕊珠仙子宵行部,七寶流輝閒玉斧。蟾蜍自蝕兔自杵,影散清虛大千普。無端人間橋自舉,直犯纖和御頓阻。葉家小兒甚魯莽,為憐三郎行良苦。少示周旋啟玉宇,暈華深處召佚女。桂道香開來嫵嫵,太陰別自有律呂。不事箜篌與羯鼓,廣陵散闕霓裳舞。”毛奇齡在“葉家小兒”兩句及最後三句密密加圈,“葉家小兒”句旁並有評:“使舊事如創穫,筆端另有爐錘。”又詩末總評:“奇材秘料,奔赴毫端;思入雲霄,如坐蕊珠深處。”

董小宛入宮為妃考證(10)

這首詩有個假設的故事:假設蕊珠仙子出巡,仙軑到處,光滿大千。“纖和”即指仙軑,劉伯溫送張道士詩:“電掣纖和軑。”“無端人間橋自舉”,與“葉家小兒”合看,是活用了有關唐玄宗的三個典故。開寶年間,方士最多,“葉家小兒”指葉法善,新舊《唐書》皆有傳,相傳元宵夜曾攜玄宗至西涼府看花燈,亦曾於中秋攜玄宗遊月宮,得聞《紫雲曲》,玄宗默記其音,歸傳曲譜,易名《霓裳羽衣曲》。至於上天的方法,只言“閉目距躍,已在霄漢”;擲杖化為銀橋,是羅公遠的故事;而“上窮碧落下黃泉”,帶玄宗去訪楊貴妃魂魄的是“臨邛道士鴻都客”。李天馥將羅公遠、鴻都客的神通,移在葉法善一個人身上,而又渺視為“小兒”,則刺其此舉,鹹嫌輕率。“三郎”本指玄宗,在此則指冒闢疆;“葉家小兒”必為方孝標;而由“佚女”句,可知“蕊珠仙子”指孝莊太后。

既得人名,可解本事,大致是董小宛為孝莊女侍時,隨駕至離宮;而方孝標扈從世祖,亦在此處,乘間請見太后陳情,貿然為冒闢疆請命,乞歸小宛。外臣見太后,在後世為不可能,而在順治及康熙之初,不足為異,因為孝莊奉天主教,由湯若望為其教父,而世祖又最崇敬湯若望,尊稱為“瑪法”,即“師父”之意,過從甚密。據德國教士魏特所著《湯若望傳》說,1657年(順治十四年)3月15日,即陰曆正月三十,世祖要求在湯若望寓所過生日,筵開十三席。同時,湯若望由於孝莊母子的關係,得以在京城設立了十四處專供婦女望彌撒的“小教堂”,大多設在一般教堂的左右。因此,方孝標透過湯若望的關係,在教堂內謁見孝莊,亦是極可能的事。

以下“少示周旋啟玉宇,暈華深處召佚女,桂道香開來嫵嫵”之句作一段。孝莊已知其來意,而且決定拒絕他的請求,但不能不稍作敷衍,延見以後,一定表示:“你問她自己的意思。”於是“暈華深處召佚女”,佚女即美女,見《離騷》注,自是指董小宛。

總之,不論南苑還是天主教堂,方孝標求見孝莊,因而得與董小宛見面,事在別無反證以前,已可信有其事;地點則教堂的可能性大於南苑。

方、董會面作何語?這就又要拿《月》與《行路難》之五合看了。首先是方孝標的感覺,此即“其五”中的“辭接頗不殊,眉宇之間不相似”。“辭接”者交談,“不殊”者包括口音、語氣、稱呼在內。“頗不殊”則是與以前幾乎沒有兩樣;但“眉宇之間不相似”,容貌似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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