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小說:清朝的皇帝 作者:夢幻天書

十二年初,這年世祖十八歲,博果爾十五歲。前者生於正月,後者生於十二月,所以世祖不妨看作十九歲,而博果爾當看作十四歲。十四歲的弟弟,激怒了十九歲的哥哥,出手毆擊,豈足為奇?

明瞭了上述情況,即可以想象得到,世祖這一巴掌打出了極大的家庭風波。在第三者看,博果爾有三重委屈:一是未得到帝位;二是“所愛”被奪;三是遭受屈辱。在博果爾,對第一點感受或許不深;而對二、三兩點,必然傷心萬分。因此以未成年的皇子,既非立下大功,亦無覃恩慶典,無端封為“和碩襄親王”,不能不說是一種撫慰的手段。

博果爾之封襄親王,在順治十二年二月下旬,因而推斷兄弟發生衝突在此年年初;其薨在順治十三年七月己酉,見《東華錄》。手邊無曆法書,不知此月朔日的干支,但亦並不難考,《東華錄》載“六月戊寅朔”,而七月第一條記:“戊申廣西巡撫”云云,可知六月小,為二十九天;因如月大三十天,則戊申為七月初一,必書“戊申朔”;既未書朔,知戊申為初二,己酉為初三。其薨也與董小宛大有關係。

吳梅村《七夕即事》,為五律四首,心史斷為順治十三年梅村在京時所作,極是。先錄原詩,次引孟說,再為重箋。

羽扇西王母,雲駢薛夜來。

針神天上落,槎客日邊回。

鵲渚星橋回,羊車水殿開。

祗今漢武帝,新起集靈臺。

今夜天孫錦,重將聘雒神。

黃金裝鈿合,寶馬立文茵。

刻石昆明水,停梭結綺春。

沉香亭畔語,不數戚夫人。

仙釀陳瓜果,天仙曝綺羅。

高臺吹玉笛,複道入銀河。

曼倩詼諧笑,延年宛轉歌。

江南新樂府,齊唱夜如何。

花萼高樓回,岐王共輦遊。

淮南丹未熟,緱嶺樹先秋。

詔罷驪山宴,恩深漢渚愁。

傷心長枕被,無意候牽牛。

心史謂:“所傷逝之帝子,一則用花萼樓事,再則比以岐王,三則撫長枕被而生憐,皆傷帝之兄弟。”又謂:“董妃以十三年八月冊為賢妃,十二月晉皇貴妃,蓋本擬七月七日行冊禮,以世祖弟襄親王博穆博果爾之喪,暫停,梅村正詠其事。”心史自道:“此雖想當然語,但按其他時日,頗相合。”

按:此詠董小宛得寵,及世祖奪弟之愛的經過。心史謂本擬在七月七日冊立小宛為妃,此假設由於第二首起句中一“聘”字,應可成立。重箋此四律,首須指出梅村以古人擬小宛,因事、因人、因地而異,即如此四律中,薛夜來、雒(洛)神皆指小宛。薛夜來為魏文帝愛姬,本名靈芸,夜來乃魏文所改,號為“針神”。巧的是小宛亦有“針神”之目,見《影梅庵憶語》,但“羽扇西王母”,接以“雲駢薛夜來”,則猶“王母攜雙成,綠蓋雲中來”之意,一則明其為慈寧宮女侍,再則明其來自睿邸,以魏文帝隱喻多爾袞。薛夜來本非仙女,何得有“雲駢”字樣?此不過借西王母之女侍自應為仙女的推論,而逼出“針神天上落”五字;因為小宛的出處,不便明言,則唯有用此曲筆。“槎客”疑指方孝標;以下兩句,又為曲筆,“鵲渚星橋回”,為“羊車水殿開”的陪筆。此詩作於襄親王初薨之時,因而務盡其隱曲之能事,詠織女牛郎既是偽裝,甚至用典亦煞費苦心,欲諱淺學,不諱知者,如“祗今漢武帝,新起集靈臺”,以《三輔黃圖》的記載固不謬,殊不知長生殿亦名“集靈臺”。

漢武的集靈臺,是習見的典故,其實應作集靈宮,見《三輔黃圖》;誤宮為臺,可能由玉溪“侍臣最有相如渴,不賜金莖露一杯”那首七絕而始。真正的集靈臺,見於正史;《舊唐書?明皇紀》:“新成長生殿,曰集靈臺,以祀天神。”梅村明明指的是唐明皇的長生殿,卻偏說“祗今漢武帝”,加上一層濃厚的煙幕。當時文網雖不如雍乾之密,但論宮闈秘辛,無論如何是個絕大的忌諱,因此《七夕即事》雖重在“即事”,而不能不為“七夕”費卻許多閒筆墨。史有曲筆、隱筆,梅村自許“詩史”,後人亦無不以詩為史視梅村,然則詩中多用曲筆、隱筆,亦正是煞費苦心的史筆。如果讀梅村詩囫圇吞棗,不求甚解,實在是辜負了梅村稍存真相於天壤間的苦心。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董小宛入宮為妃考證(16)

第二首聯,“重將聘雒神”之“將”自應作平聲,則與《漢書》顏師古注“主輜重之將,謂之重將”無關。“將”為致送之意,為《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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