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約抱著個軟綿綿兔子枕頭在那長吁短嘆,臉上的表情,竟很神似那隻毛絨兔子。
毛絨兔子抱枕是孟約自己做的,做完後哈哈大笑說這兔子填的肯定不是棉花,而是寫滿“不開心,要買包包,要買很多包包”的小紙條。當時王醴認為,孟約是在借毛絨兔子之口,要買“包包”。
“這回你的包包又是什麼?”孟約說的,“包包”只是一種代稱,代表很多西,在不同的時候,可以代表不同的東西。餓的時候是肉,饞的時候是零嘴,換季的時候是衣裳首飾鞋子,夏天的時候可以是美美的緙絲團扇,冬天的時候可以是暖暖的雕花薰球。
“這回我的包包是一個能教我拍電影的老師。”孟約眼巴巴看王醴,真希望王醴此刻能像機器貓小叮噹一樣,她話音一落“刷”地拉出口袋來,就能把她想要的從口袋裡掏出來。再不濟,還能鑽個抽屜,從抽屜裡回到未來去,找間電影學院深造個三五七年再回來。
“雖無人會拍電影。但會排戲的南京城中不知凡幾,年年也不需要去旁人,尋桑班主常抱雲便是。如今德麟班的戲,凡常抱雲出演的,都常抱雲親力親為,至日常人員安排,桑班主必十分有心得。乃至日後真到要拍的時候,他們也能幫到年年。”王醴走到畫案前,見畫案上亂得很,順手便為孟約一一歸置。紙卷都進畫缸,沒用的還歸架收納宣紙的架子上,染了顏料的筆在筆洗裡涮乾淨,汙水倒掉再添淨水復將筆洗幾遍,及至見到清水才算完。
王醴整理畫案,孟約就在那一邊沉思一邊看。
“你這多久沒收拾了?”
“據說亂七八糟的房間有助於靈感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