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們的獵取範圍之內。我在越南作戰時,在一個異常乾燥的山腰駐紮時遇見過食人蟻。數萬只食人蟻從石縫裡噴湧出來,密密麻麻地爬了一地。有幾隻食人蟻爬上了一個戰友的身體,那個身經百戰曾負傷數次的老兵立刻發出慘烈的叫聲。旋即更多的食人蟻爬了過去,瞬間就爬滿了那個老兵的身體,一個個黑色的小點兒蠕動著,慘烈地叫聲夾雜著細微卻恐怖的咔嚓聲,迴盪在山谷間。頃刻間食人蟻爬下了老兵的身體轉移向下個目標,而曾經鐵打的七尺男兒幾秒鐘的工夫就只剩下了一具慘白的屍骨。戰友們全都嚇壞了,發瘋似地往山下跑,美帝和越南狗兇殘地炸彈也不曾讓他們皺一下眉頭,可面對著這些小小的螞蟻,他們真的害怕了。那次折損了三個戰友,就此長眠在越南的土地上。
我們三個慌亂地向後拼命爬,窸窸窣窣的聲音就緊緊地跟在身後。在這個連頭都抬不起來的密道里,如果食人蟻真的攻擊上來,恐怕我們只有等死的份兒。退了沒幾米,我的腳砰的一聲踢到一塊石板,我心裡一下就涼了半截兒。他媽的,忘了這密道已經被封死了。胖子還在玩兒命地往後拱,大屁股擠著Shirley楊壓在我身前。
我大吼一聲:“別他媽擠了,出口被封死了!”
胖子一愣,對Shirley楊喊道:“楊參謀長,帶炸藥了嗎?把洞口炸開!狗日的食人蟻快他媽爬過來了!”
Shirley楊急急地說道:“咱們這次來山海關什麼裝備都沒帶!你忘了!”
胖子還沒等接話,就嗷的一聲叫了起來,在這趴著都困難的密道里直打滾。我趕緊開啟狼眼照向前方,只見離我們五米遠的密道壁上黑壓壓地爬滿了食人蟻,密密麻麻地蠕動著。這些食人蟻個頭大得嚇人,每隻足有一厘米長,不疾不徐地爬向我們,好像知道我們退無可退,必將成為它們的美食一樣。
突然我的手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被撕掉了一塊肉,我還沒來得及叫出聲,整隻手上的肉就都被撕咬起來,疼得我眼前發黑,手電一個沒拿住掉在了地上。我用另一隻手拼命地拍打著被咬的手,卻感覺那些螞蟻是拍不絕的,拍死了這隻,又會有更多的螞蟻撲上來撕咬。胖子的慘叫不斷地落進我的耳朵裡,我心裡不禁一陣絕望,看來我們三個今天要葬在這裡了,死前還要經受肉被一塊塊咬掉的痛苦。
胡八一啊胡八一,你自恃讀過一本風水秘術,便貿然把身家性命拋在腦後,只圖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物質欲,不僅害死了你自己,還搭上了好朋友的性命,現在報應來了。想到這裡我不僅心生絕望,頓時沒了抵抗掙扎的鬥志,垂手待斃。只是心裡一陣愧疚,覺得對不起胖子和Shirley楊。
就在此時,突然覺得眼前呼地騰起一團火光,只見Shirley楊把外套脫下,做成了一個火把,點燃了扔向胖子面前的食人蟻大軍。螞蟻群離胖子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被突如其來的大火襲擊,卻並沒有慌亂四下潰逃,反而十分默契有組織地紛紛撲向點燃的火球,就連咬在我手背的食人蟻都放棄了撕咬,向火球撲去。
我和胖子暫時得到了解脫,趕緊摸到手電檢查下傷口。我左手手背已經露出了部分骨頭,胖子腿上也是鮮血淋漓。我急忙問Shirley楊傷的情況。Shirley楊困惑地說道:“根本沒有螞蟻咬我。”我和胖子大吃一驚,我拿手電照過去檢查,她果然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現在來不及細想原因,趕緊躲過這些魔鬼是要緊事。
地道里瀰漫著衣服和螞蟻被燒著的煳味兒,濃煙嗆得我們三個都咳嗽起來。火球已經整個被螞蟻覆蓋住了,最外面的螞蟻已經被燒焦,噼啪作響。隨著螞蟻越聚越多,火勢漸漸小了。胖子看見這情況叫道:“不好,這些螞蟻捨生取義,一副我黨捨己救民的架勢,火要被撲滅了!”說著就要脫下身上的外套點燃。
我攔住胖子說道:“這些螞蟻數量龐大,咱們三個就是全脫光了把衣服都點了恐怕也不能消滅他們,到時候沒了衣服的遮擋,再想衝過去就更難了。咱們得想個辦法把這道食人蟻防線衝破。越到地道下面,地勢越低,肯定越潮溼,這些螞蟻生存不了。”
Shirley楊突然對我說道:“老胡,快,把你背上的揹包拿下來。”我知道她是個做事有把握的人,當即將揹包拿下來遞給她。Shirley楊在揹包裡翻找了一會兒,拿出兩副綁帶和一小瓶液體燃料。Shirley楊邊把綁帶拆開邊急急地說道:“這些綁帶本來是為了必要時候包紮或者救援用的,我不知道能不能為咱們衝出一條生路,只能試試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