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山裡走,感覺越熱。大山深處草長茅豐,大樹遮天,連一絲風都不透,走了沒有多遠,汗就把衣服給溼透了。
我看這情形,也直咂舌,衝大牙擺了擺手,示意大牙還是往回走得了,前面也不可能有人了,上個廁所不至於翻山越嶺走這麼久。備不住是他可能方向整錯了,所以走兩岔去了。
折身往回走了沒有六七米,大牙突然指著腳下的一根斷樹杈有些疑惑的問我:“來亮,這個是你撅折的?”
我連瞅都沒瞅,衝大牙哼了一聲:“我手腳可沒有你那麼不老實,沒事我撅那玩應兒幹啥?”
我說完這句話,也意識到有些不對,趕緊往大牙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斷口一看就是剛撅折不久的,是根拇指粗細的樹杈,大牙看了看斷口的痕跡,又往前看了看,有些拿不準的衝我說道:“來亮,八成是出事了,你看這樹杈可不是故意撅折的,要是咱們故意撅折的,肯定斷口齊整一些,最後才會連著樹皮扯下來。不過你看這個,斷口像狗啃的似的,好像是生拉硬拽硬給薅折的,而且左右亂晃,樹根都給扯鬆了。”
大牙這麼一說,我也滿心好奇,趕緊走到近前,仔細的看了看,又瞅了瞅我們腳下,看了看此處的地形,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單看這力道,就好像雙手一直拽著這樹枝不放,硬給薅折的似的。想到這裡,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果真的這樣,那這個張國明估計是遇到麻煩了。
大牙模擬著趴在地上試了試,我們不由得都往腳下的深淵方向看了看,下面山勢陡峭,怪石嶙峋,真要是不一小心栽下去,想都不用想,根本就沒有活的可能。
難道這張國明一不小心沒踩穩當滑了下過,滑下時手忙腳亂的拉扯著這根樹枝,而樹枝太細,承受不了他下墜的力度,緊接著骨碌下去了?
想到這兒,我和大牙都有點冒冷汗,要說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絲毫不能大意。我衝大牙一揮手,告訴大牙,先別說別的了,趕緊先回去,告訴那個導遊姑娘,實在不行就報警吧,這事估計是麻煩了。
第二卷 葉赫詛咒 第六十三章 管道井
我和大牙轉身打算返回去。可是就在剛一轉身的工夫,突然就聽到腳底下有人在喊“救命”。
剛開始時還以為是錯覺,也沒太在意,可是剛走了幾步,又聽到一聲,大牙在後面叫住了我,問我聽沒聽到有人喊“救命”的聲音?
我倆站在原地,豎著耳朵仔細的聽了半天,果然,聲音就在我們的腳下,聲音聽著有些低悶,吐字有些不清,聽在耳裡,感覺有些異樣,備不住是嚇壞了,叫聲音都跑了調。
第一時間,我和大牙就想到了張國明,難道是這哥們掉到山底了?
大牙抻脖子衝底下喊了一嗓子:“下面有人嗎?”
可是下面並沒有人回話,只是間隔十幾秒就重複的喊聲“救命”。語速極快,就好像把兩個字當成一個字來喊了出來,時長絕對不超過一秒。要不是聽著是在喊“救命”,乍一聽倒感覺有點像鳥叫的聲音。
大牙喊了半天,也不見回話,沒好氣的衝下面喊道:“下面有沒有人,你要是聽到了,喊聲別的行不行?到底聽沒聽到?”
大牙喊完後,下面靜了一陣,沒有動靜了。
我看了一眼大牙,瞅了瞅下面:“會不會是神志不清醒了,沒啥意識了呢?不過這聲音可不像是大老爺們啊?”
大牙瞪著眼睛看了看我:“來亮,要不下去看看?”
我往腳下望了望,點了點頭。
我倆拉著樹幹,把著石頭,一點一點的往下爬去。爬這種野山,比攀巖都累,起碼攀巖時上面的抓手都是結實的,能用上力,而這裡的石頭看著挺結實,說不準哪塊用手輕輕一碰就滾了下去。
循著聲音往下找,漸漸的下去了能有十多米,到了一處相對平坦的地面上,這裡像是被刀削出來的一塊平地,在這樣陡峭的山地裡,顯得十分怪異。
我抬頭往上看了看,山頂上剛才我倆站立的地方已經看不到了,山中古木參天,枝繁葉茂。樹冠像一把把天羅寶傘,把天空都遮的嚴嚴實實的,透過枝葉間很小的空隙才依稀可以看到一孔蔚藍。
我倆循著聲音找了半天,最後感覺這聲音好像從一個管道井裡傳出來的。
井蓋上鏽跡斑斑,分不清是髒水井蓋還是電纜的井蓋,上面只有些花紋,並沒有文字。
我和大牙瞅了瞅這個井蓋,都有些納悶,就算是張國明掉了下去,也應該是井蓋敞開,不可能還扣的嚴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