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大牙的身子骨還真是金剛不壞之身。當然更主要的原因也是醫院的治療到位,眼看著身上和臉上的紅斑漸漸的消褪了。
到了第三天,跟好人一樣,我倆活蹦亂跳的就出院了。
住院的這兩天,柳葉每天都想過來看看,我和大牙好說歹說,讓她不用擔心,要相信國家,相信政府,相信醫院,好話出了一籮筐,總算她才老老實實的在家休息了兩天。但也是一天好幾個電話,不停的在問大牙的病情進展,這把大牙美的,做夢都一直呲著牙。
我倆踏出醫院的大門,本來想先回家休息休息,畢竟醫院不像家裡,住得再好也不坦然。
可是大牙卻硬生生的把我拉住了,賊眉鼠眼的東張西望了一番,把我推到了牆邊,小聲的說:“來亮。要不咱找於麻子去看看?”說完,露出一個很淫邪的笑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揹包。
看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大牙一扭腰,做了一個舞劍的動作。我這才想起來了,他揹包裡還有把從棺材裡撈出的青銅劍呢,我看著四下也沒有人,衝他一瞪眼睛:“不是我說你,大牙,你想發財想瘋了吧?那玩應兒你要是敢亮出來,是不是不要命了?”
大牙滿不在乎的“哧哧”一笑,衝我一擺手:“你可得了,家雀站在鵝蛋上,裝啥大媽的啊?別以為我啥也不知道,倒賣文物那都是國家明令禁止的種類,像什麼石造像,青銅器啥的,那是犯法的,一個手指頭咱也不能碰。就咱這玩應兒,無論拍賣還是私底下交易,都沒事,這東西是可以自由買賣的。”
說完這些,梗梗著脖子又瞅了瞅我,撇了撇嘴:“再說,就咱這把破劍哪是什麼青銅器啊?青銅器那都是先秦時期的器物,夏商周時的東西。就咱這東西,往遠了說是宋元的。往近了說就是明清的,這事我先前問過妹子,妹子也說了,從銅質、鏽色和鑄造工藝上來看,也不像是老東西。”
我這才知道,原來大牙已經蓄謀很久了,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算是宋元的,或者是明清的,你知道不,國家都有這規定,所謂‘非國有館藏珍貴文物’是不允許買賣的。這裡面就明確的規定了未出土的文物,是不能交易的,是犯法的,你知道不?”
大牙衝我一擺手:“滾一邊兒去,怕喇喇蛄叫還不種地了呢!這傢伙的,和我一套一套,義正嚴辭的,我看你就是癩蛤蟆長疙瘩,自己以為自己長了一身花呢!真要是出事了,咱就說是在自己家地裡刨出來的,不行就上交唄。坦白不是從寬嗎?咱態度誠懇點能有啥事?再說了,我又不是去賣,只是鑑定!於麻子再不是人,也不能暗地裡擺咱哥倆一道吧?”
說完這些,大牙又拍了拍包的另一面,比比劃劃的告訴我,包裡的那塊奇楠腰牌咋地也得估個價,放在孟老爺子手裡那是分文不值,不如咱們幫他把這個折騰了,然後把賣的錢給這老爺子置片田地,再蓋個大房子,將來給猴子結婚娶媳婦也行,也算是助人為樂,成人之美嘛!
我見大牙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多說也沒用了,只好伸手攔了輛車,直奔於麻子的店鋪。
西單這片兒從來不分時間,啥時候都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堵車堵的心都煩,索性我和大牙讓司機師傅在路邊停了下來,我倆步行穿過靈境衚衕,走了沒多遠就到了“一零九商場”。
前腳剛進了商場的大門,柳葉就打來了電話,問我們在哪裡。
我也沒打算隱眶她,就如實的告訴她,大牙想去幫孟老爺子詢詢價,幫孟老爺子脫貧致富。那老爺子辛苦一輩子也沒咋享過福,這東西要是賣個好價,天天啥也不幹,就坐在炕頭吃豬肉,也夠他們三代活著了。
柳葉聽我說完後,明顯有些遲疑,讓我再好好想想,她覺得這東西不適合在北京裡詢價,建議我能不能回長春或是到別的地方去打聽打聽,北京這地方有點太招眼,怕是有危險。
我笑著告訴她不用擔心,於麻子再黑也黑不到我的頭上。
柳葉見我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說了,一個勁的囑咐我們一定要看好東西,小心一些,隨後便掛了電話。
商場的一樓是專門經營婚紗攝影的一些店面,很熱鬧,現在好像有什麼活動,就見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攏了一大圈人,我和大牙好不容易才擠了過去,挪到扶梯口後,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與一樓一比就是冰火兩重天,整個二樓都是空空蕩蕩的。除了賣貨的沒有幾個顧客,看不到幾個人。
我在前面東拐西拐就轉到了到於麻子的店門口,剛進門口,就看到常三正在櫃檯裡面坐著上網聊天,抬頭看